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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文既生氣又傷心,怒道:“舅舅最沒用了!”
舅舅就是個笨蛋!
說完放聲大哭,直接跑開。
宮人們哪裡敢放任他耍性子,二話不說便追了出去。
杜寧被吼,心裡也難受。他雖在跟傅朝瑜較勁兒,但自己未嘗不知道技不如人,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如今說出來後胸口那股鬱氣是散了,可人也跟著衰敗了下來。承認自己不如別人,其實也是件殘忍的事。
杜寧失魂落魄地轉身,結果剛好撞上了他父親。
杜寧不知道父親究竟在此站了多久,一想到方才周景文哭著跑出去他便頭皮一緊,父親該不會要替三皇子揍他吧?
父子二人都沒吱聲,杜寧心中越發忐忑不安。
許久,杜尚書才開口:“回去吧,你母親交代了後廚準備了酒席,說要給你慶祝。”
杜寧又有瞬間的疑惑,不打他,還要給他慶祝?
天底下還有這麼好的事兒?
死裡逃生,又莫名得了好臉色,杜寧一下子便放了方才的傷心事兒,樂滋滋地換掉了騎裝跟著他父親回去了。至於傷心欲絕的三皇子,那不是還有宮人嗎,反正往後他是絕不會為了面子跟傅朝瑜爭高低的。
隨著比賽結束,看臺上的人也心滿意足地相繼離場了,這次馬球比賽來得值,之前押注也押得值,再來一次他們還是會過去湊上前,畢竟,京城裡多久沒有這樣熱鬧的事兒了?
成安公公見皇上看得差不多了,正想問問要不要讓傅朝瑜過來,結果皇上卻徑自起身,說要回宮。
成安公公呆了呆,難道他想岔了,聖上並非對那些傅公子青眼有加?
皇上走得乾脆。
他是想過去問問賣書一事,可是眼下傅朝瑜跟老五粘在一塊,他直接過去豈不是暴露了?還是明兒得空再說吧。
半路上他又想起來一件事,既然已經賺完了錢,有些人該收拾還得收拾:“等這回賭盤結束後,那幾家賭坊便都責令關門整改吧,賭博之風不可助長。”
成安:“……”
他昧著良心說了一句“聖上英明”。
聖上本人確實覺得自己英明神武,錢也賺到了,賭博之風也順理成章打擊到了,還能在朝臣面前樹立剛正不阿君王姿態,一舉多得。
眾人都成群散開之後,崔妙儀跟林簪月卻還沒走,主要是她兄長還在磨磨唧唧地跟傅朝瑜說話,黏糊死了。分明兩人壓根沒見過幾次面,而且每回跟傅朝瑜撞上總得輸,可是崔妙儀卻發現她兄長好像輸上頭了一般,總想往傅朝瑜跟前湊。
崔妙儀撐著下巴望著臺下儀表堂堂的傅朝瑜,看著看著,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絕妙的主意。長得這般好看,不就是為了給別人看的嗎?她急忙與表妹分享。
林簪月瞠目結舌地聽完,又看了一眼底下的傅朝瑜,為難道:“這樣做,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也算是造福於民了。正好我這回贏了不少錢,加上我哥哥的錢足夠弄本期刊出來了。正好,那國子監文刊是傅朝瑜弄出來的,咱們下去跟他討教討教。”
崔妙儀說做就做,二話不說拉過林簪月便跑。
傅朝瑜已經抱著外甥下了馬,剛跟崔狄聊完準備帶著小傢伙四處逛逛,崔妙儀便風風火火地趕到了。
林簪月平日裡喜靜不喜動,被崔妙儀拉著跑了這麼久停下之後還在微微喘著粗氣,髮髻散了些,衣裳也凌亂了許多,臉頰都比平日裡多了幾分血色。
可就是有一等人,便是狼狽之際也顯得清冷出塵。
傅朝瑜悄悄看了兩眼,感覺這位姑娘很特別。
崔妙儀自來熟地與傅朝瑜打了招呼。
林簪月暗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