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傅朝瑜,又有膳堂改菜譜那邊事兒打底,傅朝瑜的口碑便更好了。
可氣死他了。
第二日一早,傅朝瑜還是跟陳淮書去了陳國公府,中午在國公府用膳,下午去將軍府串門,兩不耽誤。
入京之後,傅朝瑜在陳國公府小住了幾日,如今客房都還為他留著。
陳淮書其實並不願意回來,只是若不會來,他祖父又得唸叨。進了家門,還沒坐下與老國公聊多久,便見到了國公府大公子陳燕青。
陳淮書本也沒有多少話,看到了他直接一言不發了,陳國公看到這一幕,愁得都提不起精神了。
傅朝瑜受不了這窒息的氛圍,找個藉口直接開溜。然而陳燕青比他腳程還要快,在半道上叫住了傅朝瑜,問及陳淮書在國子監的近況。
陳家這對兄弟倆,關係之複雜,簡直剪不斷理還亂。
陳淮書生母乃是繼室,既是陳燕青繼母,又是親姨母。為了不落人口舌,也是出於疼愛親姐姐留下來的孩子,陳淮書母親對陳燕青視如己出,就連小兒子都得往後排。
後來陳母之死,聽說也是因為不分晝夜照顧患病的陳燕青才染病去世的。
也因此,陳淮書對這個兄長的感情複雜極了,幼年時的依賴,少年時察覺被忽視的嫉妒,喪母后則變成了憎惡。恨意之外,又一心想要超過陳燕青,總之,陳燕青已成了陳淮書的心結了。
當初離家出走被山賊逮到,起因也是不滿家中長輩眼裡只有陳燕青。
傅朝瑜是站在好友這邊的,可是陳燕青他也不能不搭理,回道:“淮書在國子監一切都好,只是讀書用功了些,每晚看書看得很晚。”
陳燕青露出幾分懷念的神色,含笑道:“淮書一向要強,打小讀書便用功,家裡人若是攔著還會發脾氣。他小時候很少生氣,一旦生起氣來便跟小牛犢子一般,嚴重了,還會動手打人。”
小時候的弟弟,還不像如今這樣對他滿是戒備。
陳燕青誠懇交代道:“淮書看著平易近人,實則性子有些偏執,從前為了讀書連飯也不吃。朝瑜你同他親近,你的話想必他也肯定聽,若他往後再犯這毛病,還得指望你多勸勸。”
傅朝瑜頷首:“您放心,有我看著必定不會讓他餓著。”
陳燕青還想再多問幾句,可是陳淮書察覺到不妥已經追上來了。
他失笑,上前拍了拍傅朝瑜的肩膀,順勢離開。
陳淮書見狀氣咻咻地趕上來,瞪著陳燕青的背影滿是警惕:“他沒為難你吧?”
傅朝瑜哭笑不得:“他怎麼會為難我?”
“那可說不準,他城府極深,誰知道他在琢磨什麼。”
傅朝瑜對著兄弟二人的恩怨又添了一層認知。
午膳過後,傅朝瑜便帶著陳淮書去將軍府串門去了。
別看陳淮書打小是在京城裡頭長大,可他壓根沒登過將軍府的門。哪怕是同在國子監,可陳淮書是好學生那一茬,與不愛讀書的楊毅恬不是一路人,若不是有傅朝瑜從中牽線搭橋,陳淮書與楊毅恬也沒有幾句話可說。
大抵是楊毅恬在家說了傅朝瑜不少好話,今日傅朝瑜登門時,受到將軍府上上下下的熱情款待。
黃氏看著這兩個年輕後生,怎麼看怎麼滿意。
楊老太太就更是如此了,她從前就不喜歡尚書府的那個杜寧,脾性暴躁,總愛欺負他們家恬兒。他家恬兒天生有親和力,並不缺朋友,偏偏因為性子憊懶不願麻煩,與杜寧分到了一個學舍之後便懶得再結交其他人了。眼下終於換了朋友,還是這樣一表人才、一看便是正直良善的朋友,再好不過了。
幾個人聊天時,不擴音到了國子監膳堂的新菜。
傅朝瑜這才知道,原來外頭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