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也是身邊人催促的。他身後跟著的人有多少真是自己的好友多少是大皇子的人,崔狄自己也不清楚,他道;“我讀過書,可是如今他們只記得我是個武將。武將與文臣自古水火不容,這些朝臣們整日拉幫結派,爭得頭破血流。我從前為了躲事兒才去了邊疆,如今回來卻還是躲不掉。過些日子,你便能知道他們有多不可調和了。”
這話倒是有些意思。傅朝瑜本一位這位小侯爺是個不可一世的主,對著文官有著天然的鄙視,沒想到他骨子裡竟平等的鄙視所有文武百官。
有性格!
崔狄衝著傅朝瑜笑了笑,他應該夠和善了吧?
傅朝瑜對交朋友比較熱衷,但是這位小侯爺性格倨傲身份頗高,看著好像很難接近啊,否則將他拉過來教小外甥讀書,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眼下還是訓練這些不聽話的比較重要。傅朝瑜是個不服輸的,他從外頭借來一個大鑼,隨意挑了一個選題讓他們辯,還得按著規矩辯。凡是不聽話的便在他們耳邊敲鑼,聲響震天,嚇得那些人立馬噤聲,隨即再給予一道禁賽處罰。
傅朝瑜心狠手辣,說禁賽就禁賽,直接不給他們再發言的機會。
有人不服,傅朝瑜便搬出“主辦人”的身份,冷漠地提醒:“不服可以退賽,沒有人求著諸位來辯,國子監外多得是想要擠上臺的人。”
他們不上,自然有人想上。
幾次下來,再倨傲的人也磨平了稜角。
崔狄在邊上看得直樂,這傅朝瑜訓這些文人武將跟訓狗似的,還挺好玩兒。
一月之期已至,今日恰逢沐休,國子監門庭大開迎四方來客。整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趕來湊熱鬧,辯論尚未開始明義堂已坐了一半兒。臺上分設兩張長桌共計八個席位,正、反方各四人,中間另有一個席位,乃傅朝瑜的專屬位置。
面對源源不斷湧進來的人,張梅林估摸了一下席位,內心擔憂:“若是待會兒席位不夠,國子監的監生在邊上站著聽即可,不必入座。”
助教遲疑:“都站著聽?”
張梅林望著烏壓壓的人群,心中無奈:“這回忙活辯論的幾名監生、加上上回聯考前前十名儘量安排席位吧,餘下的就不必安排了。”
不是他們與監生為難,而是是席位實在緊缺。
杜寧聽到這話默默地起身出去了,得了,他還是去外頭放放風吧,這國子監已經容不下他了。
孫明達也終於不打算作壁上觀了,攜國子監諸官員、助教與一眾監生前去迎一迎客人。
尋常客人監生們招待也合適,可碰上這些個不同尋常的就不行了,譬如硬要湊過來當裁判的那八位。雖然早知道他們會來,但是真看到人時,孫明達還是煩。
太子、大皇子並肩而立,尚書、中書、門下三位丞相齊聚一堂,成王叔混跡其中,年事已高的陳國公跟具有天然優勢的禮部尚書不約而同趕至於此。文官武將,勳貴清流、皇子宗親,一樣不落。
其他人都還好,都是同朝為官交流起來也方便。孫明達煩的主要是太子跟大皇子,這兩人不在宮裡待著跑來國子監做甚?但不論如何,孫明達依舊得捏著鼻子上前寒暄見禮。這種場面若還由著傅朝瑜、陳淮書等人前去接待,那就真的失禮了。
原本坐在國子監中的觀眾看到孫明達帶著太子等人坐上了第一排,驚得半天都沒吱聲。
那可是太子啊!
旁邊還有大皇子跟三位宰相,這些人隨便一個跺跺腳,都能在朝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他們好多人今兒過來純屬湊熱鬧的,誰知道撞到了這樣的排場。按理說,國子監也沒這麼大名聲,太子與大皇子也從未將心思放在國子監上,怎麼這會兒兩人都跑來了,還都當了裁判?那這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