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稱。
秦墨說出這番話,心裡是有些忐忑的。他和師兄有竹馬之誼,謝憑瀾對師兄有救命知遇之恩,然而時過境遷,師兄態度究竟如何,他也拿不準。
柳凝不知該作何回答,因為在感情上,他誰也不想懷疑。
說到底,這些只是秦墨的猜測。
不過正因為是猜測,秦墨並沒有強求他立刻就給出一個結果,眼下最要緊的,是查清秘境中的那縷魔氣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是往這邊走嗎?
煙霧繚繞的密林之中,兜了數個圈子的柳凝不禁對帶路之人產生了深深的質疑。
秦墨撓撓頭,叼了把自己隨意披散的頭髮在口中,同樣疑惑萬分。
他們經過一番商討,最後藉口外出遊歷,背地裡瞞著懷素師叔進到了秘境中來。結果進來足足一個時辰,盡在樹林裡兜圈子了。
被矇在鼓裡的懷素臨別前還笑著囑咐他們玩得開心點,照這情形,兩個人出去了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
也不知道秦墨先前是如何找到枕流峰的。
柳凝憂心忡忡地想。
秦墨對此毫無自知,並無視自己醒來後找師兄找了大半夜的事實,將這一切怪罪到太過茂密的林子身上。
這林子到處都長得太像了
他們二人是謝憑瀾直接收入門下的,不論是他還是柳凝,都是第一次來此。
說罷,他就聽見了師兄長長的嘆氣聲。
以前出門都有師兄你寸步不離帶著的。秦墨小聲嘟囔。
柳凝聞聲而動,做了個扭頭朝他看的動作。
那雙眼睛原是極好看的,只消彎一彎眼角,便是湖光萬頃,星河無邊,攜一股輕柔春風,直達心底。
而這樣一雙溫柔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滿目空洞了。
秦墨頓時住了嘴。
一個路痴,一個瞎子,空有化神期修為,卻被困在了小小一個林子裡,說出去只怕是要笑掉大牙。
實在不行,只能從上空飛出去了。秦墨自暴自棄,只要沿著一個方向,總能出了這片林子。
誰料柳凝摸索兩下,牽住了他的手,跟我來。
秦墨低頭看向他們交握的手,恍然間有種一切都未曾改變的錯覺。
就好像他從魔宮醒來那一刻起的所有,都是大夢一場。
那邊有聲音,應該是參與試煉的弟子。柳凝一邊走一邊同他說明緣由,豈料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了。
秦墨心頭猛地一跳,一把拽住他,小心!
柳凝身形一滯,一本正經地解釋:這裡路況難行,也不如枕流峰熟悉。
既然路不好走,師兄更要抓緊些才是。秦墨忍著笑,手上又握緊了幾分。
走了一會兒,秦墨也聽到了說話的聲音,這證明柳凝帶的路是對的。
不過,與其說那是說話聲,不如說是在爭吵,而且聽起來人還不少。
這妖獸是我姐姐發現的,憑什麼讓給你們?
二人到時,正看到人群中一位少年氣急敗壞地同其他人爭論,不甘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委屈。
另一方人多勢眾,堅持說妖獸最後是被他們斬殺的,合該是他們拿走妖丹。
少年的姐姐顯然不想多生事端,攔住他搖了搖頭,阿堯,算了,我們去別的地方再找就是。
姐姐!少年不可置信,指著那群人怒不可遏,他們明明是看我們運氣好,總能撞見落單的妖獸,故意跟在我們後面撿漏的!
那幫人被說破心思,一時惱羞成怒,紛紛抽出佩劍,小子,勸你說話小心點,這妖獸身上又沒有寫你的名字,自然是誰殺的,就是誰的。
那姑娘上前一步護在弟弟身前,神情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