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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亦視線移過去，對她愈加好奇。
姬十一將葉銘的夢和范陽的話在腦海裡過濾了好幾遍，這才終於確定了最終結果，眉梢也帶上了自信，開口道：“葉銘去菜市場買菜其實就等同於考試。”
姬十一看過買的那幾本書，裡面的一些方法她也會嘗試著對上在夢境大陸解過的夢。
但是和書中釋夢者往往會詢問夢者一些問題的說法不同，他們夢境大陸則不需要。
因為在解夢的同時，靈力會將夢者的記憶提取出來，無需詢問。
如今她靈力匱乏，只能依靠單純的解夢思維，所以需要夢者自己主動提供資訊。
這也就是她為什麼等范陽說完了才開口。
因為現在的一切才能對得上。
“你始終記得要去菜市場買好菜，這就相當於一場考試。自己看不到臺子，說明自己寫不出來答案，看別人的菜籃子又看不到，就如同看別人的試卷看不到。最後只能投機取巧從下面撿爛菜葉子，分數自然是差的。”
因為記憶被潛移默化，在夢中進行了修改。
葉銘考試考的差是一件真實的事情，自然會儲存在記憶裡，在一定的時間契機下被挖掘出來。
他現在不一定記得，但提到這件事，會有模糊的印象。
“所以我跑出去見到的的確是兇手？”葉銘已經習慣於稱呼兇手了，“但我自己一點都不記得了。”
姬十一眉眼微彎，聲音愈加空靈：“你不記得，你的記憶你的身體都會記得。”
連亦一直沒有插話，修長的手不停轉著筆。
姬十一看了他一眼，恰巧碰上他對過來的眼神，古井無波，撇嘴繼續說：“你潛意識裡將那個怪物當做了幻覺，所以才會出現在鏡子裡，我想實際上那裡是沒有鏡子的吧？”
雖是疑問，她卻語氣肯定。
范陽說：“那個地方還真沒有鏡子。”06年那時候，誰會在牆外面安鏡子，就是現在，也很少。
姬十一說：“親眼見到的是真實的，鏡面映出來的說明你當做是幻覺，但本能卻將他記憶了下來，埋藏在更深層次的夢裡。”
葉銘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夢到十幾年前的事情，就是因為他之前的夢境已經做了鋪墊。
再加上對真實資訊的補充，他的大腦對記憶進行了調控，從而引導了這一夢的誕生。
他的大腦對於那個人是記憶下來的，但由於他覺得是幻覺而不能直接顯示出來，這才出現了怪物的樣子，但已經將所有的特徵都表現出來了。
差不多的話，這就是終夢了。
姬十一手無意識地摩擦。
從夢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她就對現代知識充滿了好奇，如今身處其中，發現生活實在便利。
大腦這個詞，以前解夢也會用到但沒有專業的名詞來定義。
“葉銘。”連亦開口，“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個人的長相。”
病床上的葉銘努力回想，斷斷續續地說：“……身高應該比我矮一點……雖然是西裝但有些凌亂，看上去很乾淨……”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穿西裝，戴眼鏡，後脖上有胎記，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乾淨，整潔……
連亦在紙上一一記錄下來，縱然來醫院之前他就猜到了一些，但真正聽完還是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前面感覺毫無關係的買菜居然就是葉建響說的那件事。
當年採集了那周圍的人照片，相信回去可以一一對照，也許王珊珊分屍案在不久後就可以從懸案的排行榜上消失了。
他眼神停留在旁邊的人身上，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摻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