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開我。”
“……”
季軒茗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瘋子。
那天之後,他也的確如嚴淵渟說的那樣付出了代價。公司破產,他失去了季家少爺身份,為了不流落街頭只能選擇打工,每天奔赴在烈日之下,靠著幾份零工來賺取微薄的薪水。
過去的日子恍若隔世,季軒茗常常做夢,夢到幾年前他和安然的初遇,夢到這些年來他和安然相處的點點滴滴——在他的夢中,安然的模樣是那樣鮮明美好,以至於當他醒來後,往往因為現實巨大的落差而徹夜哭泣,痛不欲生。
日子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他每天如行屍走肉般生活著,偶爾會聽到一些關於嚴淵渟的訊息。
林家與嚴家的婚約很早以前就解除了,據說那位林家大小姐還以未婚妻的名義上門求過嚴淵渟,被直接趕了出去。而安然去世後沒多久,原本好好的林家就因經營不善倒臺,林家家主受不了打擊,跳樓自殺了。
季軒茗隱隱猜出了背後的原因,知道安然的死和林家有脫不開的關係。他一度想上門去找嚴淵渟要個說法,最後卻又退縮。
安然的死不是嚴淵渟一人造成的,在那之後不僅有開槍的鄭朗,有林家的推力……還有季軒茗自己。
是他們所有人,一起害死了安然。
意識到這個真相之後,季軒茗活得更加頹廢。時間就這樣麻木地流走,很快到了第二年。
安然的祭日那天,季軒茗想去他的墓碑前看望他,卻在墓園入口被嚴淵渟的人趕了出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破舊的出租屋中,喝得酩酊大醉,一睡就是三天。
三天後,他得知了一個驚人的訊息——嚴淵渟死了。
堂堂嚴家家主,死在了一場火災中,死在了他自己放的一把火中。
大火燒了整整一個晚上,當火勢得到控制後,消防員衝進廢墟中搜尋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在主臥找到了一具焦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