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親的日子?”
他心內有些不快,先前親眼見她戀戀不捨地看著嫁衣,現下又聽她特意提起。難道她真的想嫁給張遜嗎?還以張遜的未婚妻自居?
韓聽雪臉上流露出驚訝之色:“這您都知道?”
“嗯?”
“說來話長。”韓聽雪尷尬又羞窘。暗想,不會這個怪臉人也以為她故意搶表妹的婚事吧?
好多人都這樣猜測,連一向對她溫和客氣的大舅母也出言責罵她。
思及此,韓聽雪心裡悶悶的,忍不住輕嘆一聲:“我說是意外,你相信麼?”
她的周身似乎籠罩著一種低落的氣息。
“蹭蹭”兩聲,是怪臉人伸指彈了彈匕首。他也不看她,仍盯著手上匕首。
“你就不好奇,昨天新娘子不見之後是怎麼收場的?”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韓聽雪精神一震,應聲問:“怎麼收場的?”
她怎麼可能不好奇?
一雙杏眸睜得圓溜溜的,寫滿了好奇。
這一招果然有用。
姬暄很清楚,該怎麼快速轉移她的注意力。他啞著嗓子,慢悠悠地說:“婚禮延期了。”
“延期?”韓聽雪一愣。
“對,新娘子身體不適,婚禮改日舉行。”
韓聽雪疑心自己聽錯了,喃聲自語:“怎麼會是延期呢……”
她原以為,沒有她這個意外,表妹和張遜會順利成婚才對。
姬暄覷著她的神色,見她這反應實在不像是歡喜,心情不由地好轉幾分。
但他仍故意問:“怎麼?聽說新郎延遲婚禮在等你,很開心?”
“沒有。”韓聽雪悻悻地道,“我寧願他和別人成親了。”
姬暄聞言,躲在面具後的臉上露出了暢快的笑容。他心想:放心,會有那麼一天的。
怪臉人沒再催著默寫賬冊,但也沒有放她離去的意思,仍將她困在這四面臨水的房子裡。
韓聽雪暗暗猜測,可能是要先查證。
天色微黑時,怪臉人就離開了。
奇怪的是,他來也好,去也罷,韓聽雪都不曾看見船隻。
她細細回想了一下,這人身上也不見水漬,不像是泅水來回的。
難道就像話本子裡說的,有千里飛行之術?
韓聽雪想不明白,乾脆將此事暫且丟開,轉而去想另外一件事。
表妹昨天為什麼沒上花轎,是因為她的緣故嗎?
其實這個問題,平江伯夫婦以及老太太也沒想清楚。
作為周寶瑜最親近的長輩,幾人都知道她對張遜的情意。
當日她主動退婚,就已經震驚眾人,更遑論這一次的拒上花轎了。
眾人思前想後,也只能歸結於周寶瑜性子執拗,又顧念表姐。
平江伯府人口簡單,兩房加起來,總共只有周寶瑜這一個姑娘,從小受盡寵愛。三年前,穗穗進京。姐妹倆一見如故,極為投契。
寶瑜嬌縱爽利,雖然比穗穗還小了一歲,卻主動照顧剛入京、人生地不熟的表姐。
這兩人性格容貌不同,卻是真正的情同姐妹。
除了顧念穗穗,眾人實在是想不出寶瑜寧死不上花轎的原因。
這次婚禮暫時取消,張周兩家顏面掃地。
長輩們心裡暗暗責怪她執拗、不顧大局,但事已至此,也未嘗不覺得她重情重義。
“唉,可惜穗穗了。”老太太按著眉心,輕嘆一聲,“還沒找到嗎?”
平江伯搖頭:“沒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躲起來了。”
“這孩子,就算是躲起來了,也該給家裡遞個信兒,沒的讓人擔心。”老太太眉間盡是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