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過了多久,才聽到皇上發問,“你可知,今日叫你過來所謂何事?”
“微臣,知道。”
知道更好,免得他再說廢話。封煜面對不相干的人,素來都是隻來直往,今日亦然。他道,“既然這樣,你有什麼話要說?”
趙清澤跪了下來,解釋道,“皇上叫微臣進宮,無非是為了貴妃娘娘的事。想必皇上已經知道,微臣同貴妃娘娘確實有過婚約,彼時貴妃娘娘救了微臣的祖母,因此結緣。不過微臣同貴妃娘娘只是換了定親信物,從未有過逾距之處,娘娘自定下親事以後,並沒有見過微臣多少次。至於昨日永嘉闖進關雎宮,也都是微臣沒有解釋清楚,才釀此大禍,一切都是微臣的錯。”
封煜見他將錯都攬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牽連其他兩個人,嗤笑道,“還真是說的滴水不漏,可見趙太傅在你身上是花了心血的。”
趙清澤道,“微臣只是不希望皇上因此誤會了貴妃娘娘。”
“朕會不會誤會貴妃與你何干?”
“事情到底是因為微臣而起。”
“呵,”封煜諷刺道,“你對這件事還真是上心地很。”
趙清澤閉上嘴巴,不再說話,這時候皇上心情實在不好,倘若他再說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少頃,封煜又道,“貴妃的玉佩可在你身上?”
趙清澤一怔,後知後覺地想到皇上要做什麼。他自然是帶在身上的。皇上今日叫他過來,目的恐怕不是說幾句話警醒他,要回玉佩才是吧。
四年前,錦繡將這玉佩給她的時候,他就一直帶在身上,被母親說了許多次依然沒有改。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每次看到玉佩就會想起她,想起她心裡就會很高興。今天,終於要還回去了嗎?他無聲苦笑了一下,慢慢拿出錦繡的玉佩。
封煜站起來,親自過來將玉佩拿回去。
玉佩看的出是個小魚形狀,但是上面的花紋已經不太清晰了,很顯然,是被人經常拿在手上把玩。封煜盯著這玉佩,雙手捏的緊緊的,看向趙清澤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這玉佩,朕今日就替貴妃拿回來,從今往後,你與貴妃再無關係,前程往事一筆勾銷,記著了嗎?”
“臣,記著了。”他的姿態,從沒有放的這樣低。
只是他這樣,封煜猶不滿意,想到他現在的已經是有家室了,便道,“成了親,便好好過日子,趙太傅年紀也不小了,該盼著重孫了吧。”
封煜怎麼可能在意趙清澤有沒有兒子,事實上,他恨不得他滾遠點。但是想到他對錦繡存有心思,心裡就一陣膈應。更不用說,他成婚後還守身如玉,只要一想到他這樣可能是為了錦繡,封煜就覺得不舒服。
是以,才有了這樣的話。
皇命不可違,趙清澤認命,“皇上說的是。”
封煜知道,今天的話說到這裡就夠了。想起永嘉郡主,心頭的厭惡又溢上一層,“這聖旨你拿回去,親自念給永嘉郡主聽。”
這種沒腦子的人,封煜不想多說。
趙清澤不明所以,依然上去接過。他在御書房沒有留多長時間,出宮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地又什麼異常。
直到回了趙府,見到了永嘉之後,雲淡風輕的臉上才出現一絲裂痕。
他很想問,問她她為何要這樣做,問她如今鬧成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可是想到這樁婚姻的前前後後,再多的話也都只能化成一聲嘆氣。
都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計較誰對誰錯又有什麼意思呢。永嘉是做錯了,難道他就沒有錯?他心裡,自始至終都沒能接受永嘉,又憑什麼來指責她呢。
他走進,看到永嘉一臉嘲諷地盯著他看,語氣不善,“怎麼,從宮裡回來了,這是要過來教訓我,是嫌我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