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怔怔,好像根本反應不過來……又或者他本能地抗拒這個可能:現在困住他們的這個遊戲,真的是按照人類中的某個遊戲策劃的主意,創造出來的。
然而牧嘉實卻不讓他逃避這個可能,他問:“那份遊戲策劃裡,這個遊戲的設定是什麼?”
沈雲聚猶豫再三,然後說:“那只是一個雛形。”
所有人都看著沈雲聚。
然後沈雲聚說:“大概是……末日造成了許多人的慘死與悲劇,所以,這個遊戲……是解謎探索題材,深入人心深處,調查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策劃虛構了一種,進入其他人噩夢的能力。在噩夢中經歷這個人的過去,然後調查他當初的經歷,最終……幫助他逃離噩夢。”
說著,沈雲聚就感到了一種巨大的恐懼與不安。他出了一身冷汗。
牧嘉實陷入了沉思。
緋看了看他,然後說:“所以……這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遊戲的,雛形?”
“是的,只是雛形。”沈雲聚喃喃說,“並不完全是窄樓。”
戴無饒有興致地聽著,隨後,他用開玩笑的語氣分析說:“那麼,按照這遊戲的設定,誰進入誰的噩夢,這一切,也應該有一個管理和分配的人吧?”
他說完,自己都怔了一下。
牧嘉實臉色有些難看,隨後說:“這就是ne。這不就是ne在窄樓中做的事情嗎?”
誰去往哪個噩夢——誰又來扮演哪個噩夢主人。這就是ne在窄樓中做的一切。它就是那個遊戲設定中的,管理者。
沈雲聚用一種做夢一樣的飄忽語氣說:“所以,ne本身,也是這個遊戲設定中的一員?它並不只是高高在上的遊戲主腦,而同樣也是這個遊戲設定的……npc?它也是窄樓的一員?”
牧嘉實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問出了一個問題:“ne會有噩夢嗎?”
他看了看周圍同伴的臉色,猜測自己的臉色也同樣如此。
不過就是一次無聊中的聊天罷了,他們卻彷彿探知了什麼令人恐慌與震驚的東西。
牧嘉實並不指望有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但是他還是喃喃說:“ne……它也可以,算是窄樓居民,對吧?它是這個遊戲設定好的一個角色,一個npc。那麼它,會有什麼噩夢呢?”
如果ne也算是一位窄樓居民,那麼它肯定是會擁有著自己的噩夢的,對吧?
那它的噩夢會是什麼呢?
牧嘉實幾乎下意識看向了窗外的灰霧。
當他還在徐北盡的噩夢中的時候,他曾經開玩笑地想,這片籠罩在窄樓周圍的灰霧,其中崩潰的人類、崩潰的噩夢,不就像是數量龐大的垃圾資料嗎?
對於ne這名人工智慧來說,恐怕也是讓它十分頭疼的事情,說不定都已經是它的噩夢了。
ne的噩夢。
而擁有灰霧作為噩夢的徐北盡……他又會是誰?
在這個小屋子裡聚齊的人們,陷入了一陣窒息般的平靜之中。
在這個時候,徐北盡才剛剛踏入窄樓的頂層——終於。他當然不會知道任務者們以及一些窄樓居民,對自己身份的猜測。
即便他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坦誠地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他只是帶著一種極其複雜和格外焦慮,但是又不得不將所有這些情緒全部隱藏起來的心態,觀察著窄樓的頂層。
窄樓頂層會是什麼樣子?
徐北盡的記憶中有一些畫面,僅僅只是一些。那都是些凌亂的、破碎的記憶,就像是人在半夢半醒中睜開眼睛隨意的一瞥。
他曾經來過這裡。
不,應該說,他曾經也屬於這裡。
這是完全、徹底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