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與這個地方的氛圍格格不入,並且壓根就不可能融入。
但是沉悶的氣氛依舊壓得他們沒法說話。
是因為,說話聲會打破此刻的寧靜嗎?還是因為,某種危險的徵兆?
那特殊的氣氛使他們的第六感不斷鳴叫,警告他們不要說話,不要隨意挪動。
就這樣靜靜坐著,等待著。
他們兩個人都是耐得住性子,甚至本身就是沉悶、冷清的人。
所以,儘管天氣十分炎熱,陽光如火焰一般灑在他們的身體上,穿著的黑袍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但是他們仍舊十分淡定地維持著原狀,只是偶爾交換一個眼神。
若是賀淑君或者巫見在這兒,恐怕不多時就要嚷嚷著難受、無法忍耐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即便是以沈雲聚的耐性,他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
突然,一陣震天響的聲浪從廣場的中央傳來,轟地一下就讓沈雲聚立刻一個激靈,下意識探頭望去。
那是什麼?
他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不,說不定是已經破了。
一股灼燙的、帶著令人發暈的熱氣兒的衝擊波,瞬間就掀翻了他的身體。他在空中漂浮起來的時候,差一點驚呆了。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經歷啊。
又是片刻,他就死了。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碾碎,又或者是徹徹底底地消散在空氣中……說不好。
沈雲聚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只是茫然地失去了神智。
他甚至沒有一個明確的念頭,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他好像只是簡簡單單地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變質、融化,毫無驚喜地變成一灘爛泥一樣的東西,然後……一片黑暗。
當一切重新開始,沈雲聚甚至在想,他真的經歷了那一切嗎?
還是說,那只是一場夢境般的、虛假的幻想?那應該是吧,似乎一點兒真實感都沒有……
可是當他抬起頭,看到他側對面,葉瀾那張蒼白如鬼的面孔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不、那不是。那是真實的,是他們體驗過的東西,是……死亡。
他與葉瀾面面相覷地對視了片刻,然後不約而同地驚跳起來,不顧周圍被驚動的黑袍人的謾罵和爭議,拼命地扒開一切擋路石,逃出去。
在熱浪中融化,可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儘管那一切都很快,快到沈雲聚的大腦都來不及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死了。但是……這可真是一場噩夢啊。
他們順利地逃了出來。然後沈雲聚不禁如此感嘆。
他們遠離了那片廣場,儘可能地。本能驅使著他們孱弱的雙腿快速擺動,好似要逃離那樣恐怖的遭遇。直到……葉瀾突然說:“夠了……”
於是沈雲聚也停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逃沒有用。”
葉瀾回頭看著那片被黑袍人坐滿的廣場。他們起碼跑出去三四百米。
然而沒有用,這是某場災難的正中心,他們躲開這麼一段距離,也於事無補。
葉瀾扭過頭,冷靜地問:“還有多久?”
“半個小時……四十分鐘,可能。”沈雲聚說,“我不太記得了。”
“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葉瀾點了點頭,“那麼問題就是,我們需要找到一扇門……一扇門。這樣才可以逃出去。”
沈雲聚低沉地說:“是的。我之前,就是這樣逃出去的。”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困惑地說:“哪兒有門?”
這是一片廣場,可能是某座城市的中心廣場,周圍都是大片的空地和綠化——雖說現在已經枯萎了大半。
總之就是,哪兒有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