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了個哈欠,“估計是去山邊上看小瀑布了吧,誰知道呢。”
在這附近,的確有條小瀑布。
而牧嘉實說出這條瀑布的存在,也是為了誤導這些村民。
那條瀑布距離有些遠,一來一回估計得要一個小時。這功夫,黃花菜都涼了。
果不其然,聽到牧嘉實提及小瀑布,譚鳴的表情也平靜了一點,大概是知道了去哪兒找人,所以也不著急了。
他點點頭,說:“我來叫你去吃飯的。你們明天就走了,今天做一頓大餐招待你們。”
牧嘉實故意有些猶豫地說:“那……不等緋了嗎?”
“會有人去找她的,別擔心。”譚鳴故意說,“你可別說,為了她,你都不願意去吃飯了。”
牧嘉實趕忙說:“飯還是要吃的。”
他們便走出了小院子。離開的時候,牧嘉實順手就把門給鎖上了,以防有人進到院子裡發現了緋的存在。
譚鳴看了看他的舉動,知道院子裡還有貴重物品在,所以也沒說什麼。
他叫牧嘉實先往他指的房子走,自己則跑到了一邊,估計是叫人去瀑布那邊找緋。
牧嘉實也樂得輕鬆,自顧自走了一段時間,就突然發現譚鳴不知道從哪兒突然躥了出來,走到了他的身邊。
牧嘉實暗自想,看來比起他們這些外來者,這些土生土長的村民,還有像譚鳴這樣,從小生活在這兒的人,必然十分熟悉各種近道和小路。
這樣的話,就要儘量避免追逐戰了。牧嘉實想。
面上,他若無其事,只是奇怪地問:“誒,譚鳴,怎麼不見人啊?大夥兒都去哪兒了?”
譚鳴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這不是……都為了你們的餞別飯,忙著呢吧。”
牧嘉實又故意用一種親熱的語氣吐槽說:“你們可真是……從來都是接風宴最熱鬧,怎麼你們這兒就成了餞別飯最熱鬧了?”
譚鳴有點尷尬又有點自得地說:“我們這兒就是這樣的。和外面不一樣。”
“那確實,我來這麼幾天,就已經發現了。”牧嘉實慢慢將話題引導到與這個村落有關的事情上,“怪不得你大學的時候,一直心心念念要回老家。這和城市裡可不一樣啊。”
他字字句句都在暗自吹捧著譚鳴的家鄉,令這人的臉色從一開始的尷尬,緩慢轉變成了一種強烈的自鳴得意。
牧嘉實便說:“你這頓餞別來的正好,我正想在吃飯的時候問問,我能不能也一直生活在這兒呢。”
譚鳴大吃一驚,趕緊問:“什麼?什麼……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地方沒壓力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完全自給自足,和城市裡的生活一點兒也不一樣。”
牧嘉實倒是挺真情實感地感嘆了一句,“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一直生活在這兒。你說,在那種大城市打拼一輩子,連一套房都撈不到。
這種日子有什麼好過的?別的不說,你看我畢業這段時間找工作順利嗎?煩都煩死了!
“誒,說真的,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這麼說,你的長輩,還有那名老村長,能同意嗎?”
譚鳴的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了掙扎的表情。
而牧嘉實平靜地等待著。
他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人有些焦慮過頭了。如果他真的下定決心參與到親人的殺戮行為中,他就不可能是這種焦慮的狀態。
他現在,更像是半推半就,不敢反抗自己的長輩與親人,又不想真的傷害自己的同學。
只不過,在親人與同學之間,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前者。
但是現在,牧嘉實表露出了,某種……起碼在譚鳴看來,就像是「棄暗投明」一樣的行為,這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