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這個噩夢給了他極大的壓力,讓他始終處於沉默、恍惚的狀態。就好像,他曾經真的死於那場天火降世一樣。
起碼他真的經歷過。
所以,他才會如此地追求死亡——不,他在尋找那種熟悉的、死亡的感覺。
他似乎本能地想借此回憶起來。然而,當他進入這個噩夢,當天火降世,那種撲面而來的壓抑與熟悉的感覺,就令他嚇得肝膽俱碎。
他突然意識到,遺忘,也不是什麼壞事,對不對?
所以,他反而下定了決心,拒絕面對這個真相。他只是在這個噩夢中隨波逐流,任由其餘的任務者們安排他的去向。
他知道這群人擔心他主動尋死,然而……他估計是再也不敢了。
遊戲中虛假的死亡使人徒增膽量,可如果那真的是他在現實中的死法呢?
起碼長髮男是不敢了。
他渾渾噩噩地發著呆,感到這個噩夢就像是在恐嚇著他。
他忍不住憤恨地想,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張可以強退噩夢的道具卡……
然而那也僅僅只是傳聞中的存在而已。長髮男甚至瞭解得更深入一些,他知道這個傳聞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有任務者莫名其妙就消失在了噩夢之中。
這種現象從未出現過,就好像是遊戲下線一樣。可是誰都知道,他們沒法從這個該死的《逃出生天》中下線。
所以,必定是有一張可以強退遊戲的道具卡……那群任務者是如此猜測的,但是實際情況究竟如何,誰都不知道。
長髮男感到了絕望。
他意識到他沒有任何可以逃離此刻困境的辦法,而更可怕的是,他隱隱意識到,或許他將永遠如此困頓無奈,束手無策。
或許他的生命,從這一刻就已經看得到盡頭了。
他沉默著。
而牧嘉實與緋、巫見兩人談論著,逃離窄樓的辦法。
緋略微詫異地說:“那名……書店老闆的噩夢?”
牧嘉實肯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怎麼能肯定,他的噩夢就能帶領我們脫離困境?”
緋忍不住問,“而且,我們真的能說服他開放自己的噩夢嗎?”
“這是兩個問題,而我的回答都是:我不確定。”牧嘉實語氣低沉,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悵然。
不過隨後,他的語氣慢慢變得堅定,“但是,我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對吧?”
緋咬了咬嘴唇,感到一陣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