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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也幫著勸了幾句,她才一臉茫然地進了室內。術前還要一兩個小時的檢查,確診為宮內孕才能人流,杭瑄和周伯年在外面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杭瑄心情抑鬱,握緊了雙手。
周伯年拍了拍她的手:“沒事。”
杭瑄沒應,眉頭皺得很緊。周伯年沒有忍住,伸手替她撫平。
他溫熱的指腹拂過她纖秀的眉宇,帶來那麼幾分溫暖和安定。杭瑄微微一怔,望向他,發現他也在望著她。
四目交接,就這樣對視了很久。
杭瑄抽回了手,垂下頭去。
他起身說:“我去買點兒吃的,你在這兒等會兒。”
她說:“早點回來。”
說完這話,自己都愣了愣。這句話,很像一個妻子對丈夫臨行前的囑託。周伯年也意識到了,對她揶揄地笑了笑,躁紅了杭瑄的臉。
“走吧你!”她罵了一句,但是聲音很輕,絲毫沒有威懾力。
周伯年果真走了,她一個人在外面等著。
這層樓過廊裡的人很少,醫院裡又有種莫名的冷氣,杭瑄待著待著,背脊都有些發涼。她不自在地往四周望,總覺得有人在盯著她。
偶爾也有護士路過,一個個都目不斜視,好像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杭瑄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周伯年發了條簡訊:“你回來了嗎?”
“好了,已經在樓底下了。”
過了沒一會兒,他就從拐角處小跑著過來。不過為了不破壞這份靜謐,腳步刻意放慢了很多。
杭瑄的心定了定,接過了他手裡的東西,開啟塑膠袋一袋袋看過去:“你都買了什麼?”
“幹拌麵,各種滷味。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喜歡,我不挑。”看到有肉,她的眉梢就揚了起來,也不招呼他,自己掰開一次性筷子自顧自捧起碗吃起來。
這麼被忽視,他有點鬱悶,彆扭地說了句:“大老遠地跑出去給你買吃的,你都不說聲謝謝啊?”
杭瑄白了他一眼,說:“謝謝你。”
“沒誠意。”
“那你想怎麼樣?”
他輕輕一笑,把側過的半邊臉湊過去:“給我香一個。”
杭瑄卻給了他一巴掌。不過動作很輕,不像打,倒像摸他似的,頗有幾分嗔怪的意味。打完,她自己都臉紅了。什麼時候對這厚臉皮的廝這麼容忍了?
好像在不斷的潛移默化中,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已經慢慢接受了他,習慣了他。
周伯年掰了個紅燒雞腿,塞到她嘴裡:“來,多吃點兒,這麼瘦,可得好好養肥了。”
杭瑄氣呼呼地把腿從嘴裡拔下來,反賽到他嘴裡:“你才需要養肥,養好了宰了算了。這麼大腿,你還塞我嘴裡,你什麼眼睛啊?”
周伯年只好動手把雞腿從嘴裡拔下來,舔了舔:“多香的腿啊,有的人還不稀罕,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罷,自己吃。”
杭瑄哼了聲,轉頭自己撕了另一條腿,一小口一小口慢條斯理地咀嚼起來。
周伯年看得傻眼。
既然都是吃腿,偏偏不要他的,自己另外撕下來一隻?這小妞,嘿——真是有夠小性子的!
紅糖水
紅糖水
檢查比預料來得快, 一個小時多一刻就結束了, 梁玥和杭瑄說了兩句,在醫生的催促下去了手術室。
杭瑄寬慰她:“一會兒就好。”
她笨嘴拙舌的,別的安慰的話也不大會說了,只能看著她進去手術室, 一顆心提地老高。
周伯年抓了她的手, 在她的愣神中, 輕輕合在掌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