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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安把手輕輕放到她的肩頭,先安慰她兩句,她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了,說:“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王世安說:“我送你。”
杭瑄說:“不必了。”
她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轉身就走。
王世安心裡難免有點失落。回了寢室,迎面一個籃球打來,幸虧他眼疾手快給攔下了,抬頭就看到周伯年站在那兒看著他。
神情冷漠,眼底隱隱的挑釁。
王世安也被激起了幾分意氣。他很坦然地說:“沒錯,我是很喜歡杭瑄,不過,我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你跟她鬧矛盾,該從自個兒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在我這兒撒氣。”
周伯年慢慢走近他,聲音擲地有聲:“你敢摸著良心說,你沒有想過取我而代之?你沒有想過要破壞我們?”
王世安:“你中毒不輕。”
他要走,周伯年拉住他胳膊:“話不講清楚,你別想走。”
“你要我說什麼?”
“該是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沒有想怎麼樣。”王世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被他撞見,心裡有些理虧,但是隨著他一聲聲的質問,他那股子意氣也被激了起來,猛地推開他。
“你別太過分了,周伯年。就算我喜歡她又怎麼樣?你跟她結婚了還是在她身上貼了標籤?她就肯定是你的人了?”
他這話還沒說話,周伯年就一拳頭砸了過去,正中他的右眼。
王世安捂著眼睛從地上爬起來,愣了會兒後,胸中激起滔天怒火,兩個健步衝上去,也照著他的右眼一拳頭砸上去。
這下不是一隻熊貓,是兩隻了。
兩人喘著氣,像兩個小孩子一樣杵在寢室中央的過道上,對峙著,大眼瞪小眼。
這時,元傑和祝融回來了,實打實看到了這一幕,帶治療片刻。隨即,兩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
元傑嚷嚷:“你們這是幹嘛啊,雜耍呢?”
祝融趴在元傑背上:“我看不是,該不是為了元旦表演兒提前演習吧?”他過去拍拍周伯年的肩,嬉笑,“說說,你倆表演的什麼節目啊。”
“別碰我!”周伯年甩開他,徑直走了出去。
“哐當”一聲,門被他甩得震天響。
“這是怎麼了,吃炸藥了?”祝融和元傑齊齊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目光朝向王世安。
王世安也沒有理他們,繃著張臉隨後走了出去。
兩人面面相覷。
搞得跟爭風吃醋似的,同寢兄弟,有必要?
有沒有必要,這還真不好說。但是接下來幾天,兩人好是冷戰了一段時間,幾乎是兩看相厭。
都是父母從小捧著、周邊人慣著羨慕著長大的優秀青年,同齡人裡的佼佼者,本來就暗暗較著勁,這件事,就像一個導火索,把潛在的、掩藏在平和表象下的矛盾都激發了出來。
天氣越來越冷了。
杭瑄最近都穿得嚴實了些,出門必然戴上加絨的帽子,順便戴上羊毛手套。可這樣她還嫌冷,在衣兜裡左右各揣了一隻暖寶寶。
臨近期末,她有好幾份大作業要交,這幾日都會去圖書館翻找資料。
王世安也去。
這日也是靠窗的那個位置,六人桌,不過照例只有他們兩個人。陽光從玻璃窗外灑進來,照得棕紅色的桌面泛著一層明亮的油光。
杭瑄拄著頭靠在那兒,手裡的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桌面,有點心不在焉。
忽然,對面伸過來勺子,塞進了她嘴裡。
她一怔,接住了嘴裡的勺子,咬下那口蛋糕,就見王世安在對面對她搖了搖手裡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