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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開了有幾個小時了,四下一望,一車八人一大半都在閉眼假寐。車大人少,坐得有些零散。
她和陸琛的這個位置,正好是靠後的角落了,沒人回頭基本看不到。
杭瑄有點餓了,肚子叫了兩聲。
旁邊有人遞給她一個三明治和一袋牛奶:“餓了吧?”
她剛接過東西時手就頓了一下,側頭一看,周伯年神態自若地坐在她身邊,低頭掰著一隻胡蘿蔔餐包。
杭瑄有點反應不過來:“陸琛呢?”
周伯年指了指前面。
杭瑄一看,他架著腿坐在李慧外側,所有人都在睡覺,李慧都張著嘴巴頭朝天地留著哈喇子,就他還在看報紙。
杭瑄其實想問,為什麼他們會互換座位?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出不了口了。
舌頭像打了結。
“快吃吧,吃完睡一覺,等到地方,估計已經是晚上了。”周伯年掰著餐包,目不斜視地說。
他好像很有經驗,杭瑄問:“你不是第一次來?”
“我經常參加戶外運動。”他轉頭對她笑了一下,下巴點點那三明治,“乖,快吃。”尾音裡那調子揚起來,像貓兒的爪子,在她心底裡劃過。
杭瑄臉色漲紅,低頭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又叮嚀:“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說話的時候,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離他近了些。
大巴座椅是那種雙人的皮椅,中間沒有縫隙,好像不分彼此。他人高大,一下就佔去了大半,把她擠到角落裡。
杭瑄縮著,一言不發地啃著嘴裡的三明治,不時抿一口牛奶。
周伯年從一旁望向她,小姑娘分明是有點怒了,但是下頜繃著,什麼也不說,沉默地忍耐著。
為什麼忍?
一車的人呢。他是知道她的,雖然脾氣暴,但很隱忍,人多的時候絕不和人正面衝突,何況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
他忽然很好奇,她的忍耐極限在哪兒。
心裡想著,藉著車的搖晃靠了過去。
杭瑄一怔,低頭一看,他修長的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她穿的是直筒寬鬆的白色毛衣裙,下襬像旗袍一樣兩邊有開叉,裡面穿著連褲襪。
不是那種加絨的,因為姚歆說不透氣,給她買了羊毛的,雖然有點厚,但透氣性很好,感觸要比那種連褲襪強得多。
杭瑄一動不動,有點發蒙,也有點不知所措。
過了會兒,她鼓起勇氣回頭,卻對上了一雙黑幽幽的眼睛,眼底漾著笑意。他的表情是真的坦然,好像根本沒做什麼。
被他感染,她竟然也有些遲疑起來。
周伯年收回了手,看著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車顛得太厲害了,我不是故意的。”
杭瑄揉了揉眼睛,遲疑地說:“沒關係。”
她繼續吃手裡的三明治,吃完後,把塑膠包裝紙團在一起,想彎腰扔去外面的垃圾桶。可夠了兩下,愣是沒夠到。
周伯年從她手裡接過來,揚起垃圾在她面前晃了晃:“看清楚了。”
他都沒回頭,隨手一拋,那包裝袋就投進了垃圾桶。
準確無誤。
杭瑄瞠目結舌。
他回頭對她微微一笑,曲起的手指迅速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不止腦袋不靈光,手腳還不靈活。”
杭瑄不開心,揉著腦袋背了過去。
他貼過來,想和她說點兒悄悄話,車子這會兒劇烈地顛了一下,他猛然一下甩過去,狠狠撞到了她身上。下面貼下面,就那麼一瞬間,他硬了,褲襠裡那一團兒,牢牢頂住她。
這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