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跟蘇墨都來了,還是傅時朝親口說的。
她承認,在看到訊息時,她很不舒服。
“感謝大家半忙之中還回到母校,給母校慶生。”校長走過來,嘴裡說著客氣話,招呼著大家聚一塊說話。
“蘇若是越來越漂亮跟氣質了,你演的戲啊,我老婆都看了好多遍了,直誇你演技不錯。”
蘇若抿唇笑,“那是我的榮幸了。”
“好好演!”
校長扭頭,看到了傅時朝,臉上又堆起笑容,“小傅啊,太太怎麼沒來?”
蘇若垂了垂眼,沒想到連校長都知道了。
傅時朝道:“您知道她性格,閒不住的,這種場合太正式嚴肅了,不適合她。”
“是覺得無聊吧,她啊,還是個小姑娘。”
“……”
傅時朝的演講結束,校慶沒結束,他便沿著校園走了圈。
這會兒學生都在操場集會,路上沒學生,安靜的很,往前走了數十步,聽到了說話聲。
沒看見人,先聽見聲。
是女孩的聲音,直愣愣的道:“我都說了我生理期到了不舒服,不舒服不參加還不行嗎?”
“那你有老師假條嗎?”是冷淡的少年聲音。
“我疼是突然發作的,沒來得及。”
“那就是沒有了。”
“誒,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都說了是突發狀況,算了,你要記就記吧,我叫李樂言,愛記不記。”
短髮女孩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像是在忍痛,站著的男生低著,拿著紙筆記錄。
我叫李樂言,愛記不記。
傅時朝邁步的動作忽然停下來,這場景,他只覺得熟悉,他愣在原地許久,碎片化的記憶紛至杳來。
記憶裡,女孩神情囂張嬌橫,不緊不慢的從校門裡走進來,距離早課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他遵從校規將人攔下來。
女孩仰頭,熟門熟路道:“記吧,我叫蘇墨,蘇呢是蘇州的蘇,墨是近墨者黑的墨,你要記清楚,別寫錯了。”
她誠懇道,像是生怕他記錯人一樣。
一看就是經常違紀犯規的主。
光被他抓著就不下數十次,認錯很積極,就是從來不改,指著他的違紀表道:“你寫嘛。”
“叫什麼。”
“蘇墨,蘇州的蘇,近墨者黑的墨。”她擰眉,對他每次都要詢問一遍不滿意,背地裡嘟囔“不是說學霸記憶力都很好嗎,一個名字記不住?”
下一次,他還是照常問。
等傅時朝回過神來時,男孩跟女孩都已經走了,身後有老師趕過來,提醒他等會要合照。
傅時朝卻鬼使神差的問:“以前學生會的違紀表還在嗎?”
“當然,都是學校的歷史,每一年的都有好好存放,就放在檔案室,你要是想看我帶你去找。”老師熱情道。
“好,謝謝您。”
檔案室不經常來,裡面的檔案大多都已經積灰了。
老師往前走,看到了相應年份的置物架,“找到了,在這裡,你們那時候記的可不少。”
說著便拿出了幾個資料夾,拍了拍灰,遞給他,“都在這裡了。”
傅時朝從頭翻開,看到數十年的名字,他自己的字跡很好分辨,其次是顧城野的,大手一揮,跟腳寫出來的一樣。
直到翻完三個年份的資料夾,也沒有找到蘇墨的名字,分明是違紀犯法的常客,卻沒出現在違紀表上。
有些記憶開始變得更加清晰。
傅時朝問:“叫什麼?”
蘇墨懶懶的答:“蘇墨,蘇州的蘇,近墨者黑的墨,你下次能不能記住,報名字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