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1 / 6)

此時阿史那卓的緊張憤怒等情緒都一掃而空,因為有那麼多人在場她最大的感受是覺得很不好意思,嘴上支支吾吾地說不要了,胳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任由薛崇訓拿著。她除了覺得有點尷尬羞|臊,心下卻又感到一絲溫暖,甚至還有些許虛榮心滿足,畢竟埋頭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個位高權重的人物。

原本是一場歹毒的刺|殺事件,此時在阿史那卓的眼裡卻演繹成了溫情脈脈的結果。她昨夜曾因沒有情話而感到失落,但現在卻無比甜蜜。胳膊上癢|絲絲的,傷口被接觸的地方因為毒性而麻木起來,但阿史那卓能細細地感受到從薛崇訓的嘴唇上傳達來的溫度,很少很淡卻連綿不絕那暖意從胳膊上流淌,輕輕地滲入她的心上。不知怎地,僅僅因為胳膊上觸到了薛崇訓嘴唇阿史那卓竟然發現自己就有些動|情了,胸口一陣發|脹、裙中也如出汗一般水|津津的,她的耳|根都紅了……顯然在女人心裡最好的前|戲是愛意溫情。

如果不是郎中的話打攪了阿史那卓的心思,她仍然沉迷在其中,剛才那一刻彷彿帳篷中沒有別的人。

一個黑鬚郎中走到阿史那卓和薛崇訓的面前說道:“此毒見血便發青,必劇毒。幸好傷在手臂,亦能及時醫治,不會毒入五臟,定無性命之憂,王爺請安心,讓卑職以火罐拔毒再外敷內服藥材調養,便能痊癒。”

薛崇訓道:“扶公主到內帳讓郎中醫治。我審審這亓特勒,幹嘛要行刺?”

薛崇訓放開了阿史那卓的手臂,她還有點戀戀不捨,但不好表現出來,便依言離開了。

亓特勒被軍士們拿繩子五花大綁丟到了中間,進來“護駕”的將士們見狀也陸續退了出去。薛崇訓沉吟了片刻先轉頭問蘇晉:“剛才那一腳傷著你沒有?”

蘇晉輕輕拍自己的胸膛板著臉道:“沒事……咳咳!剛才要不是因為我腿腳不方便,能攔不住他?”

旁邊的官吏們面面相覷,好像在說那亓特勒長得壯如牛就憑蘇晉的身板攔得住個屁,不過此時他們都有點懊悔,怎麼沒能像人家蘇晉那樣抓住機會表現一下?攔得攔不住是一回事,就憑那奮不顧身的態度也是頭功一件啊!有時候時機就是那麼一閃之間,事後才明白是一點都沒用。

果然薛崇訓笑著說道:“蘇侍郎身手不怎麼樣,骨頭很硬。”

文官們垂頭暗羨,作為讀聖賢書的人再也沒有被認可暗示氣節的“骨頭”更高的讚譽了。

由於場面已被控制住,薛崇訓這才能輕鬆地開句玩笑,這才轉頭看向亓特勒:“你可知前來某刺我是很嚴重的事?幕後主使者是誰?你最好現在就痛快點說實話,因為我敢保證你以後會後悔自己能招|供的東西太少。”

第一百一十三章 值得

能在絕境中保持沉著的人,薛崇訓一向比較佩服。面前的亓特勒的表現正是如此,儘管他剛剛才欲置薛崇訓於死地,但薛崇訓現在卻並不厭惡這個人,亓特勒就算擔不起英雄兩個字,至少勇字是當得起的。薛崇訓道:“你想殺我,我是不可能寬恕你的,但只要讓我弄明白其中動機,我保證讓你痛快些並死得有尊嚴。你比那些受女人恩惠卻恩將仇報的小人更應該得到尊重。”

亓特勒沉默了片刻才鎮定地開口說道:“我最大的兩個仇人,一個便是李適之。在唐突開戰之前,我就可以找機會親手殺掉他,就算可汗及突厥大臣認為我不對,也絕不可能因為殺一個漢人而抵命。但我最後沒有那樣做,不然今天我便沒有機會站在晉王的面前了。”

薛崇訓皺眉想了一會兒其中的奇怪關係:“你的意思是,出賣突厥軍作為內應立功就是為了接近到我的身邊?”

“正是。”亓特勒坦然道,“如果我在黑沙城就一刀把李適之給砍了,大臣們會覺得李適之有功於突厥死得冤枉,可汗可能會解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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