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你很不錯,先生我相信你。”吳燁微笑道。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先坐下吧。”
吳燁轉身返回講臺,路過第一排的時候迅雷不及掩耳地給了胡桃和芙寧娜各一個板栗,兩位少女委屈巴巴捂著腦袋。
“大家有關《送東陽馬生序》的感想我都一一看過了,都寫得很好,不比李峰的差。”吳燁頓了頓,“不過剛才有一位學生提出了一個問題,我沒有及時回答,就是想把這個問題丟擲來,聽一下你們的答案。”
“這個問題是,文中宋濂先生說自己對於當年同舍生的優渥條件‘略無慕豔意’,他說的是真話嗎?”
見自己說完,底下的學生沒有交頭接耳或竊竊私語,只是安靜坐著思考,吳燁便補充一句。
“你們可以自由討論,不必忌諱引喻失義,大膽說即可。”
一時,學生們之間開始激烈的討論。
“宋濂先生每個細節都記得,卻說自己一點都不羨慕,我覺得像是欲蓋彌彰。”學堂裡角落處一位學生開口道。
“對啊,若是宋濂先生真的可以‘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又怎麼會等到老年的時候還會記得這些細節啊?”坐在他身邊的學生附和了一句。
然而這兩人的言語很快就遭到反對。
“哼,我懷疑某些人通篇課文都沒背過一次,就只抓住這一小段宋濂先生對別人奢侈的描寫,我看還是沒學明白。”坐在他們前面戴著眼鏡的學生冷笑道。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坦蕩見坦蕩,陰私見陰私。”
“哎!你這就不對了!先生讓我們討論,你咋還夾槍帶棒嘲諷人呢。”
“......抱歉,的確是我過火了。”
不單是這一處出現爭吵,可以說整個學堂變得喧鬧起來,每個學生都在爭論宋濂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略無慕豔意”。
吳燁一直安靜地聽著,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眼看有的學生因為辯駁他人的觀點臉紅耳赤,準備打算執行君子動手不動口的時候,他拍了一下講臺,聲音不大,但所有學生立即規規矩矩坐好,彷彿剛才激烈爭吵的畫面只是幻象。
“好啦,我想大家剛才討論得這麼熱烈,想必已有自己的判斷,那麼有誰可以主動說一說自己的觀點和理由呢?”吳燁笑問。
“沒人願意主動說?那先生我隨機點幾個人咯?”他掃視了學堂一圈。
此刻,一眾學子如同鵪鶉一般低著頭,似乎都不想被吳燁點到,尤其是之前經常被吳燁點名的大竹就差把頭埋在褲腰上。
正當吳燁打算喊大竹起來的時候,第一排的座位上有人舉起了手,正是刻晴。
此時,坐在刻晴旁邊的兩位少女頓感不妙,她們連忙翻開了課文,然後挺直腰桿,一副要表現出好學生的模樣。
吳燁既覺得她們有些好笑但又可愛至極,然後他溫柔看著刻晴,“請說。”
“我認為宋濂先生沒有說違心話,他真的是略無慕豔意。因為在他心裡,真正燁然若神人的從來都是那個縕袍敝衣的自己。”
聞言,學堂裡的所有學生愣了一下,無不驚訝好奇地望向玉衡星大人,想知曉她的這番話的根據從何而來。
刻晴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繼續說道:“是的,答案就在原文裡,宋濂先生出身寒微,因其借書愛讀書聞名,經人介紹,遠赴百里終於拜在了名師門下。”
“在那些求學問道的日子裡,宋濂先生沒有一刻忘記了自己的出身,沒有一刻忘記了求學路上負篋曳屣的艱苦。”
“當他和同捨生站在一起的時候,宋濂牢牢的記住了那個他往後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