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沉。
吳燁早早醒來,胡桃卻還在沉睡。
昨夜他們與月光共舞了整晚,謝幕後的疲憊還能在胡桃的臉上看見殘留的餘韻。
吳燁沒有打攪她的美夢,默默給她蓋好被子,然後起身來到書桌前,繼續瀏覽書信。
清晨的流雲徹底趕走了晚星,天邊漸漸地亮起來,淡青色的天畔被抹上了一層粉紅色,在粉紅色下面隱藏著無數道金光。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潔淨如鏡的地面上,地面倒映外邊的小半個天空,於是像脈絡一樣淡淡漫開了金色光芒,把房間裡的一切染上了暖暖的顏色。
......
吳燁快速閱讀一封封書信,很多都是匿名的,並且內容只有隻言片語,好評差評皆有,差評基本上是來自蒙德和納塔的讀者,稻妻的讀者也有,但很少,應該是那些定居在外國的稻妻人。
不知道是第幾封,他終於看到了一封帶有名字的信,信封上的中間部分印有一隻夜梟,這隻夜梟的姿態很是傳神,躍然紙上,那目光像是在暗夜裡捕食名為『罪惡』的獵物。
如果單從這精緻的圖案,吳燁足以判斷寫這封信的是一位鶴立獨行的俠士。
“迪盧克。”吳燁饒有興致看著信封角落的著名。
“他寫信給我該不會是想審判我吧?”
吳燁輕笑一聲,直接拆開了信封,然後抽出裡面的信紙。
『無輒先生,你好,我是蒙德城的迪盧克。
我這個人喜歡開門見山,這次寫信來就是告訴你,如果你的新書《提瓦特大陸的全面戰爭》中的那位“迪盧克”真的是我本人,那麼以我個人對軍事的理解,我絕不會留給敵人任何一點破綻,我將帶領德軍徹底攻破楓丹廷和至冬城,更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蒙德元首阿貝多的一些不合理的命令,我肯定不會......算了。
你這本書的文風比較獨特,但未能揭露戰爭的殘酷,事實上戰爭就是一個平民的兒子不遠萬里去殺掉素不相識的另一個平民的兒子,可對於某些人來說戰爭不過是他們玩的政治遊戲,戰爭結束後,前一秒還在遊戲中互相譴責的人們就開始握手言而和了,然而卻有無數的母親含淚親手埋葬著自己的孩子,甚至有些墓碑下連屍骨都沒有......
總之,有關你的作品我已全部細讀過,其中《語文》這本書最讓我愛不釋手,尤其那一篇朱自清寫的《背影》讓我感觸頗深,可能是因為我跟我的父親幾乎沒有隔閡,我反而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讀透了這篇文章的意思。
所以,我想請求你回信給我說一下這篇文章的主旨。
對了,與這封信一同寄出的還有一瓶蒲公英酒,是我父親以前親手釀造的,希望你會喜歡。』
吳燁認真地讀完這封信,然後把信重新封好,他站起身來到禮物堆前,一眼就看到一個裝飾華美的禮物盒的標籤上寫有“蒙德·晨曦酒莊·迪盧克”幾個字。
他輕輕開啟一看,裡面確實是有一瓶蒲公英酒,密封做得很嚴實,瓶身貼有蒲公英圖案,只是顏色褪得厲害,本該是白色的蒲公英變成了灰色,果然是年代已久的酒,所幸被儲存得很好,能清晰看清瓶身的文字,其中一行字應該是釀酒之人留下的備註。
“等迪盧克長大後成為蒙德最優秀的騎士時解封——克里普斯。”吳燁輕聲念道。
此時萬里之外的晨曦酒莊中,莊主迪盧克在自己房間裡用柔軟白潔的天鵝絨布輕輕擦拭著一瓶蒲公英酒。
這是他父親克里普斯當年親自釀的三瓶酒之一,原本迪盧克是有其中兩瓶的,他把屬於自己的那瓶寄到了璃月,因為他明白自己已經永遠無法成為蒙德最優秀的騎士,哪怕他曾經是意氣風發的騎兵隊長。
如今,他手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