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垂下眸，答他：&ldo;我為靈。&rdo;
&ldo;靈？&rdo;
&ldo;界靈石化出的靈。&rdo;
那人倏然後退，揮劍而出，指著桑。風過無聲，懷桑葉悠然飄落，打著旋落入不遠處的水潭處。
半晌，那人見桑沒有動作，收回了劍，抬眼看著桑，慢慢踱著步子，欲要從桑的旁邊過去。
他小心翼翼的繞過桑，時刻防備著桑偷襲，他走過了桑的身邊，見桑沒有攻擊，緩緩地撥出一口氣，準備提氣就跑。
還沒等他邁步，就聽得背後的人說：&ldo;你不想得到界靈石嗎？&rdo;
他停了腳步，想了想，問：&ldo;你有何求？&rdo;
&ldo;為什麼這麼問？&rdo;
&ldo;你若真是界靈，我的修為沒法兒收服你，你有所求，所以來問我。&rdo;
&ldo;帶我出小秘境。&rdo;桑驟然出現在那人的眼前，說著，&ldo;帶我出去，我什麼都能給你。&rdo;
少年人收劍後置，看著對面立著的高大男子，那人裹著一層玉漿一樣的白袍，罩到小腿處，打著赤腳，長發如瀑，胡亂地用藤條束在腦後，露出一張君子如玉的臉。
&ldo;我叫蘇牙，我會帶你出去，不過，你得認我為主。&rdo;蘇牙伸出手去，對面的界靈化為石頭落入他的手心，如墨玉的一枚石塊兒。他輕笑一聲，翻轉手心，將界靈石揣進了懷裡。
桑還待在那個界靈最後待的地方，看著蘇牙從他的眼前走過，盤算著，這約莫是他們初相識的時候。
蘇牙，無雲市弟子，於天海小秘境中得到了一寶物，眾人皆知，那是一塊兒芥子。
那一叢叢翠綠如出現時一樣消失的悄無聲息，層層石階幻化，天空雲捲雲舒，明暗交疊，駝靈山逐漸出現在桑的眼前。
一側還是當初遇到的那個少年人，只是未再穿著無雲市的道服，也不知是哪兒尋來的破舊衣物，粗布麻衣，穿在蘇牙身上，倒是襯得他有些威武，比起第一面初見，身量已經高了不少。
他轉頭看著桑的方向，桑知道，蘇牙只是在看著那個界靈。
&ldo;這裡可以了吧？&rdo;
&ldo;你確定要隨我一起？&rdo;
&ldo;恩，答應了的事，總要做到。&rdo;
&ldo;你帶我出了小秘境，你已經完成了你的承諾，沒必要再與我賭這一程。&rdo;
&ldo;反正也瞞不了多久。&rdo;蘇牙垂下頭，似乎在思索什麼，&ldo;以前我師父問我，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既然知道界靈石並不能帶給我任何好處，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幫你，我想，我可能真的是被你誘的入了魔。&rdo;他笑了笑，&ldo;我已經知道了結果，我想要看見這個過程，不行嗎？&rdo;他側頭看著桑，笑的一臉誠摯，毫無陰霾。
&ldo;師父曾經說，修仙嘛，超脫生死，方得仙骨，就當我是早日登仙了不成？&rdo;
桑知道他在說什麼，他也是為此而來，不問前程，不計後果。
一切幻境如煙雲散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墳冢之前，桑站在墳前，摸了摸寒鴉的尾羽，轉頭不知說了什麼，寒鴉驟然飛起，散於空中，隨著羽毛飄落，天空逐漸出現遮天蔽日的鴉群。
黑壓壓的重影沖向墳冢，轉瞬間將小小的土包移平，一點一點的露出裡面棺材的樣子。待棺材露出，鴉群又鑿穿棺材，棺槨裡面沒有屍體，只在一堆衣物上面放了塊小小的白色神髓，一隻寒鴉將其叼起，送至桑的掌心，桑合掌摸了摸，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再不管那空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