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儀的瞳孔一陣收縮,彷彿是不認識此物,而戴鵬宣讀的聖旨,一個字一個字在耳邊響起,她彷彿也沒有聽見。
她不想聽見!
楊昭儀忽然站了起來,抓起案几上的花瓶朝戴鵬扔去。
“砰”的一聲,花瓶在腳邊裂成碎片,戴鵬皺眉看她一眼:“楊雪瓊,你如今已不是昭儀了,皇上留你全屍,你應該感恩才是!歷來謀害皇子的罪人,哪一個不是要砍頭的?快謝恩吧!”
謝恩?
她哪裡謀害皇子了,那個孩子還沒有生下來,能不能順利還不一定呢!
楊昭儀咬牙道:“我是不會謝恩的,你最好也對我客氣一點!”
戴鵬冷笑:“你難道還指望你父親救你不成?楊雪瓊,你父親已被流放,此時已經離開京都。”
父親被流放了?楊昭儀身子一顫,倒退數步:“你,你胡說,我父親是左都御史,怎麼可能會被流放?你胡說!”
任誰到得這個地步,腦子都會錯亂,戴鵬見多了,他叫黃門把白綾掛在橫樑上:“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們動手?”
楊昭儀用力搖頭:“不,不,我不想死……”憶起當年入宮時的意氣風發,她感覺腳底冒出一股寒氣,瞬間在渾身遊走了一遍,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戴鵬淡淡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既然有膽子去害淑妃娘娘肚中的龍子,就該有膽子承受後果。”
若寧櫻的孩子沒了,若寧櫻死了,這結果她可以承受,然而寧櫻什麼事都沒有,她憑什麼要承受?楊昭儀撕聲叫道:“我沒有害她,她不好好的待在玉芙宮嗎,皇上憑什麼賜死我?我要見皇上!”
戴鵬不再給她鬧騰的機會,朝黃門使了個眼色,他們一左一右架起楊昭儀朝白綾走去。
事情做完後,戴鵬在棠梨殿的門上加了道大鎖。
訊息傳到玉芙宮,宮女們心裡都覺暢快,這楊昭儀太陰險,若非主子的身子被金太醫調養好了,保不定真會出事。
幸好楊昭儀被賜死,不然肯定還得出什麼么蛾子!
紅桑笑眯眯的給寧櫻端來補湯,並沒有與寧櫻提這件事,生怕晦氣。
不過寧櫻零星聽到一點也明白了,暗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前世今生,這楊昭儀都會忍不住作惡,逃不過懲罰。
她搖搖頭。
等到傍晚,秦玄穆過來玉芙宮。
如果時間準的話,寧櫻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此時孩子比以前更為活躍,好像一條魚,在裡面游來游去。
“皇上看,他又在動了。”
秦玄穆把手掌貼上去,清晰的感覺到她肚中傳來的力道,一下一下的,忍不住笑:“他在踢朕。”感覺是兒子的小腳,他很想摸一摸。
寧櫻已經習慣:“他現在每次都要踢一會兒。”
果然動了許久。
等停止後,秦玄穆把手收回:“看來他去歇息了,不知可會做夢?”
寧櫻輕笑:“應該會。”
“如果夢到朕跟你就好了。”秦玄穆在寧櫻身側坐下,半擁著她,“這樣他可以提早看到他的父親與母親。”
寧櫻補充:“還有他的祖母。”
秦玄穆就笑起來:“對,母后肯定比朕還要期盼呢……上次你表哥的事,也是全靠母后才能儘快查清楚。”
秦玄穆一直沒有提起,寧櫻以為他不會說了,有點驚訝。
他捏捏她的鼻子:“朕不說,你也不說?你怎麼不問問你的表哥是否真的與細作勾結?”
寧櫻道:“妾相信皇上,不管表哥是否與細作勾結,皇上都能查明真相。”
秦玄穆大悅,寧櫻那麼欣賞江緒,可竟然因為相信他就沒有多問:“你不怕朕弄出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