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沉月第一次聽沉連良提起她媽媽,“倔”當然不是個好字眼。
心裡曾關於父母一縷不可言說的希望,像風一樣飄去,飄得很遠很遠,最終消失不見,她仰起臉,兩隻眼睛霧霧的,“爸爸,你既然不喜歡媽媽,為什麼還要生下我?”
沉連良勃然大怒,將筆往桌上一砸,迅速站起身,走到沉月面前,抿著眼掐起她的下巴。
像,真像啊!
他這個小女兒像極了他不願意再想起的女人。
沉連良沒有忘記,第一次見到許棠的樣子。
十八歲的許棠在一家連鎖快餐店打工,說話聲音輕快,軟語嬌柔,笑起來眉眼彎彎的,略帶著羞澀。
他點了漢堡可樂,許棠提醒他可以加一元換成套餐,今天搞活動還多送份薯格。
“行,我聽你的話。”
帶著幾分挑逗,他看見許棠的臉迅速紅了起來,心想,還是個沒經歷過男人的雛。
沉連良出身極好,有過的女人自然不少,投懷送抱的見多了,異地他鄉,這種清純的小處女反而勾得他心癢難耐。
他以為很好上手,沒有想到許棠一直躲他。
晚上下班,她換好衣服,見到他還站在餐廳門口立刻縮回更衣室,後來還把快餐店的工作辭了。
沉連良覺得好笑,縣城統共就這麼大的地,他想找一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他給許棠的房東打了個招呼,說房子要賣讓她搬走,又在她新工作的地方上演了出英雄救美。
拉著她的手離開時才發現這丫頭手心發燙,溫度還挺高。
他摸摸她額頭,一下怒火攻心:
“你都燒了幾天了?還上班!不要命了?”
他立刻把外套脫下來罩在許棠身上,領著她去醫院掛了急診,抽血、化驗、開藥,又和護士要了個單間,陪她打吊針。
做完這一切,沉連良闔上眼想,剛才他為什麼那麼生氣,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不就是想睡個小姑娘,費心費力做這麼多事幹什麼?
這感覺很不對。
他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還沒有起身,聽到病床傳來窸窸窣窣細微的聲音,他睜開眼,許棠穿好鞋,舉著藥瓶正要離開。
“幹什麼去?”
“……”
他心裡的怒火又蹭蹭上升了一大截!
“我問你幹什麼去?病成這樣還想跑,不要命了是不是?”
可能他的眼神太過嚇人,許棠看了他一眼,小聲扭捏:“我想去廁所……”
沉連良覺得自己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嘴角輕揚,起身將她打橫抱起,“這樣啊?我陪你。”
“不要……尼放我下來。”許棠劇烈掙扎,他低頭封住她的小嘴,威脅道,“以後再不聽話,還親你。”
怕她惱,到底不敢再進一步。
沉連良自己都覺得好笑,追了快兩個月,只牽過許棠的小手,親了口她的嘴,還都是自己強迫的,每天發些毫無營養的簡訊,偏偏又覺得樂在其中。
許棠病好後,很快又找了份工作,把看病的錢還他。
他看了眼許棠手裡幾張百元大鈔,說這幾天忙,約了個時間讓她請吃頓飯就抵消了。
他定的是縣城最高階的餐廳,還讓服務員送了瓶紅酒進來。
“我不喝酒。”許棠明顯有些緊張,不知道是擔心錢還是擔心人。
他低低笑起來,“放心,我不打算誘姦你,今天你生日,喝點酒慶祝下。”
許棠很驚訝,還有些感動。
她說,從來沒有人陪她過過生日,因為她的出生害爸爸丟掉公職,每天酗酒,她有個很兇的嫂子,說話難聽,她只能放棄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