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嚇得屁滾尿|流,先前都還好,剛剛薛崇訓幾句話下來坐實了太子要蠻幹,大夥就怕慘了,亂兵一起肯定不是來講理的,身家性命會怎麼樣誰知道?
“薛郎……”高皇后也看向薛崇訓,一雙驚慌的美目失措地望著他。不少人都寄希望於薛崇訓身上,因為大夥知道他以前就參與過宮廷政變是有經驗的,而且他本身就是個武夫,混亂之時比文人靠得住。
不料這時薛崇訓見眾人這幅模樣,卻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十分開心。
陸象先皺眉道:“晉王在此時為何發笑?有什麼好笑的!”
薛崇訓這才想起皇帝掛了,就算不表示悲傷,怎麼能開懷大笑呢?他頓時有些自責太得意忘形了……不過真的太|他|媽|的開心了,一時沒忍住。
薛崇訓急忙強忍住笑意,一本正經道:“悲極而笑,我本來應該哭的,失態了對不起。”
第六十七章 跑路
瑞煙深處開三殿,春雨微時引百官。麟德殿本身由前中後三座大殿組成,中殿及左右閣臺是二層建築,前後兩大殿都是單層建築。四周除了圍著主殿的廊廡,還有許多小房屋藉以襯托出主殿的巍峨雄壯。
此時東宮兵將在大夥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發難,已近前門,除了衝進麟德殿的兵力,肯定也會分兵繞道包抄側後,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兒。
大部分臣僚們都慌了,七嘴八舌地出主意避禍,大家都希望能想到辦法拖延一陣子等禁軍來救。薛崇訓看到眾人這麼副害怕的模樣,自己顧不上恐懼,首先想到的卻是太子的悲劇:威脅到了絕不大部分當權者的人身安全,這就是傳說中的神技“群嘲”?這事兒一過,用眾叛親離四面楚歌來說他應該毫不誇張吧。
不過得避過眼前的災禍才行,薛崇訓正待要帶著皇后開溜,忽然有人喊他問道:“晉王,此時我等該當如何是好?”
薛崇訓本想不予理睬自顧保命的,但臨時想再幫太子一把,讓大臣們對他更加憤恨,便說道:“如何是好,你說呢?為啥李承宏要選國宴之時動手,因為他明白單單對薛某或是皇后動手沒有用,要想一網打盡!”
果然把話挑明瞭更增恐慌,有的人完全不顧身份地位,撒腿便向東北角落那邊的麒麟門跑。這時候薛崇訓倒是看明白了太子的思路,無非就是想在皇帝死後將大罪轉嫁,再用武力一蹴而就地解決主要政敵(太平一系重要成員),然後他是皇儲便能名正言順地登基掌控大權……想法好的,現實卻未必那麼理想。
至於仰在龍椅已經掛掉的皇帝屍|體,完全沒人去管,李守禮也是挺悲哀,或許事後會有隆重的葬禮很多人為之表演哭泣,可是此時他身邊有誰真正關心他的?
宰相張說沉吟道:“叛軍數百,麟德殿侍衛是抵擋不住,向北撤離又來不及了,只有分散在麟德殿中躲避,此殿佔地甚廣房屋眾多,要搜遍各處很費時候……不過傷亡定是難免。”
平日非常自戀自認為瀟灑的竇懷貞都沒法保持住氣度了,滿臉憤怒地罵道:“簡直無法無天,以後定要向次子算賬!”
薛崇訓回顧周圍道:“張相公說的是,大家散了自求多福。”
眾人便一鬨向後門跑,亂作一團。參加宴會的人雖然多,可大部分是吃喝享樂慣了的官僚,而且所有人都沒兵器,當然沒有誰會想著要自己去抵擋軍隊。
薛崇訓對站在軟塌旁的高皇后執禮道:“皇后跟我走罷。”
高氏忙點了點頭從上面走了下來,因禮服很長行動不便走得有點慢,薛崇訓一把拉住高氏的手便走。高氏下意識地縮手,可是薛崇訓抓得實在,她沒能把手縮回去,只能留在薛崇訓那粗糙的大手裡。
身邊大約十來個高氏左右的奴婢也跟了出來,薛崇訓回頭道:“李承宏動員部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