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聳了聳肩,搖頭表示:“我也不太清楚,正給你的小丫頭講故事呢,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怎麼還沒有癒合?”奧斯維德皺著眉,目不轉睛地盯著凱文的雙手,幾乎不用眨眼,看得格外仔細,彷彿想要看清每一點細微的變化。
“我覺得可能一時半會兒癒合不了了。”凱文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指尖,卻發現比之前還要遲鈍一些,幾乎就要控制不住了,“從剛才到現在也有一會兒了,放在平時,皮肉起碼該長了大半。”
“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麼?”
凱文略一回想,擺了擺手道:“我都活了多少年了,哪記得那麼清楚,大概有的吧。”
奧斯維德一聽到他說什麼“或許”、“可能”、“大概”之類模稜兩可的詞,火氣就蹭蹭往上冒。就好像他不止是不在乎疼痛,甚至連死活都不那麼在乎。
能活就活著,萬一哪天被捅了心臟或是碰到別的什麼危險,死了也就死了。奧斯維德甚至覺得凱文的心理跟常人完全相悖,好像肉體之軀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也不知道是活得太久覺得夠本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這種態度在奧斯維德看來都很讓人來氣。
“你自己的身體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奧斯維德忍不住冷聲喝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你既然活了這麼久,總該有什麼辦法吧?!”
凱文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突然就炸了?”
奧斯維德:“你!”
他說了一個字就噎住了,看起來像是氣得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冷冷地瞪著凱文看了好一會兒,又忍無可忍地低頭抹了把臉,硬邦邦地道:“算了,你就回想一下有沒有應對的方法,需要什麼東西或是需要什麼人,我都可以派人去找。”
凱文盯著他半垂的眼皮看了會兒,突然笑了一聲,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小時候被撩急了,幾次放話說以後長大了再見到我,一定要讓我笑著過來哭著回去。現在怎麼轉性了,居然樂意給我跑腿了?”
他用一雙只剩指骨的手,勉勉強強理了理被血浸透大半的衣服,道:“我發現我還真不太能理解小鬼的想法,小時候跟長大了居然能差這麼多……”
“……”奧斯維德一看他開始閒扯淡,氣不打一處來,又沒法無緣無故發出來,只得撩起眼皮堵了他一句:“你就別難為你那雙禿雞爪子了,好像這衣服理完還能穿似的。”
見他終於有心思刻薄人了,凱文道:“這話才是你一貫的風格嘛。”
奧斯維德:“……”
“別頂著一張板磚臉看我,”凱文說完,見奧斯維德臉色更臭了,又要笑不笑地說了句人話:“在地下被埋了那麼多年,我都能詐屍,這點破皮爛肉算不上什麼。以前應該也有過這種情況,反正最後總是會好的,所以我也沒上心。我大概沒給你解釋過,傷口的癒合情況其實會受很多因素影響。”
奧斯維德聞言抬眼:“什麼因素?”
凱文抬手指著窗外比劃著:“比如環境,比如天氣,比——”
“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比劃你那兩隻爪子?”奧斯維德頂著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盯著他的手指看了半天,擔心關節處的連線不夠緊實,再多活動兩下,那些骨節都會一根根地掉下來。
“嘖——”凱文斜睨著他,“你怎麼這麼麻煩?我有點不太感覺得到手指了,活動兩下能保持靈活,有意見?”
奧斯維德冷冷道:“有。”
凱文:“憋回去。”
他說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促狹地笑了一聲,抬手用食指指骨的尖端在奧斯維德下巴那撓了一下:“還是說……你其實害怕這種東西?英俊威武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