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鉞扭頭,鼻尖堪堪擦著溫故柔軟的黑髮。
裴鉞一愣,然後稍微後仰了腦袋,把手裡的書遞過去,不著痕跡地抽了抽鼻子,“嗯。”
溫故接過來,再次展示了他一秒一頁的特技,一會就把手裡的成長日記看完了。
“怎樣?有什麼線索?”
簡愛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過來了,見溫故看完,有些期待地問道。
溫故點點頭,還真有。
溫故說道:“張鴻對他女兒的治療手段,不是人類的手段,而是惡生的——就像他在上面的牆上用的方法一樣。”
裴鉞和簡愛國都是一驚,“你確定?”
自從仙人家族問世後,軍研所對惡生界的研究就突飛猛進,這類“惡生的方法”也被廣為人知。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要去做,還要做準確就是另一回事了。
溫故點點頭,指著本子裡的一頁說道:“這裡,他治療的主要材料是血。還有一些儀式,你們可以讓軍研所去確認。”
簡愛國:“血?冰箱裡的那些?”
“嗯。還有一件事。”
溫故合上本子,說道,“維卡沙就是任雨那個流產的女兒。”
簡愛國還不知道他們當時和任雨的談話,聞言只是點頭記下。
裴鉞卻蹙眉道:“可是任雨否認了。而且看她的態度,她似乎很不喜歡維卡沙。”
溫故笑了笑:“任雨的態度我不清楚原因,但是這個本子裡都寫得清清楚楚。
張鴻很期待這個女兒的到來,所以得知女兒流產後,他不接受這個事實,於是用了一些方法救回了他的女兒。
——這些方法,他說是從十年前的馬戲團裡得知的。那時候馬戲團裡有個‘老師’,對惡生的事很瞭解,每次醉酒都會告訴他們一些知識。”
溫故:“而且,張鴻用的這個方法,需要的血必須是至親的血。”
如果那血是任雨的,就說明她和維卡沙的確有血緣關係。
簡愛國說道:“之前檢查已經出來了,任雨的確在定時長期抽血。”
說著,他話鋒一轉,問溫故:“之前發現的那個藥水,真的能治療張鴻的女兒?”
溫故搖搖頭,“不能。飲鴆止渴而已。不過我想張鴻現在也別無他法了。”
簡愛國眼神深沉:“所以,張鴻現在有殺陳兵的動機了。——帶回去的那個藥水已經檢測出來,那個藥水是臨時裝進那個藥瓶的,藥瓶都沒有清理過。
陳兵是刻意把藥水藏起來的。而張鴻很可能因此和他起了衝突。”
“不過這樣的話,還是有個疑點。”
裴鉞補充道,“陳兵提前給自己注射了血,但被殺害的時候卻完全沒有反抗的痕跡。”
“對,這兩點是矛盾的。”
簡愛國點點頭,接著說道,“注射的血說明他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並想要指出兇手。但是有這些時間,他完全可以呼救、或者留下更清晰明確的線索,但是他沒有。
甚至在被殺的時候,他一點掙扎反抗的痕跡都沒有,——從被襲擊到死亡,他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
簡愛國說著又搖搖頭,“兇手到底是馬戲團還是張鴻,暫且放到一邊,現在主要是張鴻的行蹤。
從陳兵家的現場來看,張鴻沒有找到陳兵藏的藥水,所以他一定會再去找藥的。”
“馬戲團!現在只有馬戲團有藥水。”
裴鉞抬頭看著簡愛國,問道,“局座,馬戲團那邊如何了?”
“已經逮捕了馬戲團的人,地方還在搜查,我問問現在的進度。”
簡愛國立刻聯絡了那邊。
很快,簡愛國拿到了答案,臉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