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聲音傳遞到耳朵裡的一瞬間,溫故就能判斷出這些資訊。
然而他並沒有在裴鉞之前發現這個小細節。
裴鉞的五感比他弱,但是剛才那麼微弱的聲音差別他卻能分辨出來。
難道是經驗緣故?
裴鉞一直注意著溫故,見狀也知道溫故也發現了,於是他笑了,“聽出來位置了嗎?”
溫故看了裴鉞一眼,放棄思考剛才的問題,點點頭,“聽出來了。”
溫故說著,就開啟藥櫃,把裡面一格的藥瓶全部拿出來,然後又拆了一塊擋板,露出藥櫃的背板。
溫故伸手按在白色的板子上,食指劃出一道橫線,然後指尖一勾,一塊矩形的木板就脫落了下來,露出了背後的一個暗格。
暗格裡,放著的是三個厚厚的筆記本。
溫故取出筆記本,放到旁邊的不鏽鋼推車上。
本子每個都有一元硬幣厚,兩本的紙頁卷著泛黃的毛邊,有些年頭了。唯獨一本還算新的,也寫了一半。
“出什麼事——那是什麼?”
簡愛國打完電話回來,見這邊亂哄哄的,就趕了兩步。進門後一句話沒問完,就看到了裴鉞手裡的本子。
裴鉞回頭看了簡愛國一眼,得意:“新發現。”
簡愛國也已經看清了房間裡的情形,他大步走過去,三人一人一本,同時翻開了。
裴鉞挑眉:“是日記。”
溫故點頭:“我的這本也是。”
簡愛國:“這本也是。”
三人都有些詫異,這個年頭還寫日記的人真不多了,堅持寫這麼久的就更是鳳毛麟角。
當然,現在他們挺感謝陳兵有這個習慣的,畢竟日記本可以說是個龐大的線索庫。
三人大致先翻看了下,然後發現三本日記是連續的,從陳兵十歲就開始記錄,一直到現在。雖然看量來說,並不是每天都在記錄,但要從這三本日記裡提取出可用的線索,也是需要大量的時間。
簡愛國和裴鉞都是辦案老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時效問題,接著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
但兩人的手裡也沒停下,還是習慣性地粗略翻了幾頁。
當然也是發現不了什麼的。
裴鉞和簡愛國把手裡的日記本合上,打算讓工作人員帶回去細看。
但是溫故卻並沒有停下動作,還在以一秒一頁的速度翻看著。
“行了,讓局座先帶回去,我們再去其他房間看看。”
裴鉞伸手想抽走溫故手裡的日記本,但是被溫故躲開了。
溫故看著裴鉞,說道:“等一下,我馬上就看完了。”
裴鉞一愣,沒反應過來。
倒是簡愛國立刻驚喜道:“溫故你把內容都看清楚了?”
溫故正好翻完最後幾頁。
他合上日記本,抬頭對他們笑:“我看書比較快。”
裴鉞:“……”
簡愛國欣喜若狂,很乾脆地就把手裡的日記本也交給了溫故。
“那你把這兩本也看了。”
說完,把裴鉞手裡那邊也抽走了。
裴鉞:“……”
裴鉞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一邊是他意外可憐寶的隱藏技能還挺多,一邊是他意外簡愛國對溫故的這種信任和自信。——好像他篤定溫故說出的一切都一定能辦到一樣。
後者這點,讓裴鉞心裡生了點孩子氣的小別扭。
他12歲來到西南,是在簡愛國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簡愛國拿他當兒子一樣養,沒少給他背鍋扛炮,——當然,該揍的也沒少揍。
裴鉞成長過程裡需要的男性角色,幾乎都是簡愛國扮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