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淚滾落在維卡沙的身上,落在維卡沙蜷起的魚尾上,沖刷掉了鮮血,留下了一個橢圓形的痕跡。
幾秒後,那個橢圓形的痕跡,慢慢地,變成了一片魚鱗。
魚鱗很薄,透明的,在維卡沙光禿禿的魚尾上也不起眼,但是在溫故的眼裡,它是失去生命力的維卡沙身上唯一的光。
除了溫故,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它已經死了。”
簡愛國等張鴻的情緒發洩了一會後,才上前頓下,語重心長地開始勸說。
大概是身為父親之間的共同性,張鴻聽進去了簡愛國的話,並神神叨叨地跟簡愛國唸了起來。
“她是我看著出生的。”
“我教她說話、走路、吃飯,她唱歌可好聽了。”
“她很聽話的,對我很親。”
“她是我的天使。”
“可我卻還是沒辦法救她!”
簡愛國的表情有些感同身受的悲傷,雖然他無法評價張鴻這個人,但是作為父親的張鴻,還是讓簡愛國有些於心不忍。
簡愛國甚至也想過,如果自己閨女出了事,而有這樣的方法可以救她,自己會和張鴻做同樣的選擇嗎?
簡愛國還沒思考出答案,一旁的溫故便也蹲了下來。
溫故蹲下的位置比簡愛國近,幾乎靠著維卡沙的魚尾。
張鴻下意識就緊繃了身體,又要發瘋。
簡愛國也想攔住溫故——雖然他信任溫故,但在處理這種情況上,溫故絕對是個生手。
但就在這時,卻見溫故忽然伸手在維卡沙的魚尾上撫過,然後把手伸向了張鴻。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溫故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張鴻更是盯賊一樣盯著溫故。
溫故笑了笑,舉起手裡的東西給他們看。
——是那片誰也沒有注意到的魚鱗。
簡愛國的動作一頓,隨後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姿勢,給了溫故更多的空間。
而張鴻看到那片魚鱗後,微微張大了眼睛——他剛才是看到溫故從他女兒的魚尾上拿了什麼東西的,儘管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尾巴上根本沒有鱗片,但這時候還是忍不住遲疑了。
溫故見張鴻不接,笑了笑,舉著鱗片的手也沒有收回去。
“張先生,你的女兒很愛你。”
張鴻表情一怔,繼而露出悽苦又懷念的神色來。彷彿記起了他和他女兒的美好時光。
溫故繼續說道:“我叫溫故,是ES的惡生研究員。”
說著,溫故偏頭露出了自己頭側的宿鳴。宿鳴本來靠著溫故的脖子看戲,溫故一側頭,宿鳴差點摔下去。
好在它身手矯健,四肢並用地趴在了溫故的肩上,穩住了身形。
但抗議還是要表達的。
“咪!”
奶貓一樣的聲音沒有引起溫故的半點歉意,倒是讓張鴻瞪大了眼睛。
溫故滿意地看著張鴻的表情,又笑容溫和地介紹道:“是我養的惡生,它叫小明。——所以,我對一些惡生還是有些瞭解的,張先生可以信任我的專業程度。”
張鴻的臉色微變,悲慼褪去了幾分,疑惑明顯地寫在了臉上。
溫故見他這樣,笑容更深了幾分,繼續解說自己的用意。
“我對惡生有些研究,比如維卡沙。維卡沙是一種很美妙的惡生,它們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美人魚一樣,就連死亡都帶著童話色彩。”
“我聽小明說過,被愛著的維卡沙,在死去的時候,它的靈魂會凝聚出一片如冰雪一般的鱗片。這片冰雪鱗片會給它愛著的人帶去好運,甚至能幫助它愛著的人實現一個願望。”
“你的女兒是我見過的,唯一凝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