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在府裡設宴為陸濯接風洗塵。
他走了,魏嬈也終於下了馬車。
這棟將軍府,是一座五進的宅子,門牆厚重,裡面種植了一些松柏,除此再沒有其他園林花草,粗獷如這甘州之地。
後宅室內倒是有些盆栽花草,應該是上一任將軍夫人留下來的。
“今日先安置下來,裡面有什麼不喜歡的東西以後慢慢添置。”陸濯陪魏嬈逛了一圈宅子,最後停在內室的北地大炕前,一邊說一邊默默觀察魏嬈的神色。
魏嬈摸摸那大腿高的火炕,環視一圈內室,笑道:“行了,你只管收服你的甘州軍,府裡我會打點。”她自然不會讓自己吃苦,該添該換的,魏嬈一樣都不會落下。沒有意外的話,她會跟著陸濯在這裡一住三年,將軍府便是他們的家了。
“若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我。”陸濯握住她的手道。
魏嬈斜了他一眼,輕哼道:“委屈暫且沒有,只是一路看來,城裡的異域美人倒是不少,今日蒙副將想孝敬世子,明日自會有其他官員效仿,世子爺可別掉進溫柔鄉,忘了來甘州的正事。”
陸濯笑了出來,將她拉到懷裡,低頭親吻她的耳垂:“這世上能陷住我的溫柔鄉,只嬈嬈這一處。”
他的呼吸已經急了,魏嬈心跳也微微亂了,她與陸濯有過太多的爭吵,但在夫妻樂事上,兩人竟無比地契合,陸濯喜歡,魏嬈也深受蠱惑。
“先沐浴,這邊風塵多,哪怕戴了面紗,臉上好像也沾了層灰。”魏嬈推了推他。
陸濯也是喜潔之人,當即吩咐下人備水。
沐浴自然不是單純的沐浴,當夫妻倆從浴室出來,天色已暗。
飯後,陸濯去書房了,魏嬈見了見將軍府的下人,兩人分別忙了一會兒,這便入睡了。
初來乍到,免不得有一番忙碌。
翌日,早飯後陸濯就出發了,魏嬈也帶上碧桃與八個侍衛,去逛甘州城。
三月的甘州城還沒有一點春天的跡象,街上無論男女都穿著厚厚的襖子,大多數人都不戴面紗,只有講究的富家千金或官家閨秀,才會小心翼翼地呵護自己那嬌嫩的肌膚。
魏嬈主要是逛鋪子,合心意的茶碗器具、名花異草、綾羅綢緞等等。她挑的都是好東西,銀兩雪花似的花了出去,東西挑好了直接讓東家送到將軍府去,半圈逛下來,甘州城內的富商們便都知道新來的將軍夫人很有錢,也很捨得花錢。
晌午,魏嬈在酒樓吃了一頓當地有名的招牌宴,又繼續逛了幾家鋪子,這才回了將軍府。
陸濯不在府裡,他出發前說過,要等晚上在蒙府喝了接風酒再回來。
魏嬈讓碧桃、柳芽收拾她買回來的那堆東西,自己歇晌去了。
等魏嬈醒來,兩個丫鬟已經將後宅裝點一新,瞧著總算有點世家夫人居所的派頭了。
天色漸暗,待紅日沉入天邊,夜幕迅速降臨。
魏嬈坐在次間的暖榻上,一邊就著燭火看書,一邊聽著前院的動靜。
今晚碧桃守夜,柳芽已經去睡了。
“郡主,那蒙副將一看就不是善人,強龍難壓地頭蛇,他會不會找世子的麻煩?”碧桃給主子添了一碗溫茶,很是擔心地道。
魏嬈合上書,解釋道:“世子跟我講過蒙副將的為人,是甘州軍裡的一員虎將,他有忠心,絕不敢對神武軍的人使什麼陰招,只是世子年輕資歷淺,蒙副將為了試探世子的深淺,肯定會給世子下點小絆子。”
陸濯去蒙家吃席,性命無憂,就是,免不得要被蒙副將的手下武官灌酒。
蒙府。
陸濯與蒙闊同坐上位,左右分別坐了甘州軍裡的高階將領,二十餘人,全都是戰場裡廝殺過的猛將,最年輕的也比陸濯年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