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渾身火熱,衣裳都脫了也不覺得冷。
“喝了多少,喝成這樣?”魏嬈一邊擦,一邊問。
陸濯看著她罕見的溫柔模樣,聲音嘶啞:“沒數。”
魏嬈哼道:“真不懂你們這幫男人,既然心裡不服氣,去練武場較量一番就是,為何非要拼酒?難道誰的酒量最好,誰就能當主將?”
陸濯苦笑。
他也不懂為什麼男子都喜歡拼酒,不光武將,無論世家子弟販夫走卒,衝動上來都喜歡設酒局拼酒,誰能喝到最後屹立不倒,便贏了氣勢,令人高看。陸濯不喜喝酒,酒量也只是比普通強一點,他能堅持到酒席最後,憑的是心性。
醉歸醉,當魏嬈擦拭到腰腹的時候,陸濯還是有了變化。
魏嬈瞪了他一眼,連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想著那不正經的呢?
陸濯抬眸看向屋頂,臉一直都因醉酒紅著,看不出什麼別的情緒。
擦好了,魏嬈替他換上中衣,將人捂到被窩裡。
阿貴進來端走銅盆,魏嬈開窗散去室內的濁氣,等陸濯喝了一碗稀粥,魏嬈便也歇在了這邊。
陸濯精神不濟,抱抱她,很快就睡著了。
魏嬈清醒的很。
她很少見到陸濯如此狼狽,那蒙副將不知帶著本地武官給他敬了多少酒,想起陸濯難受嘔吐的情形,魏嬈心裡不舒服。夫妻一體,蒙副將給陸濯下絆子,便是給她下絆子,更何況,昨日蒙副將還想送波斯美人給陸濯。
胡思亂想,魏嬈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翌日天未亮,阿貴就請碧桃來裡面催了,今早世子爺要去軍營,不能耽擱。
碧桃一催,陸濯與魏嬈同時醒了,魏嬈還好,陸濯宿醉頭疼欲裂,昨夜緋紅的臉也變成了一片蒼白,嘴唇都沒什麼血色。
“以後不許你在外面拼酒,別人要灌你,你只說我不許你喝。”魏嬈倒了茶水過來,一邊遞給陸濯一邊要求道。
陸濯先喝茶水潤潤嗓子,然後才道:“真那樣,酒水是免了,我卻要落個懼內的名聲。”
魏嬈道:“你娶的皇上特封的郡主,又不是尋常閨秀,你怕我又怎麼了?再說了,以咱們在京城做的那些事,外人恐怕早就傳你懼內了。”
陸濯微怔,這話似乎有些道理?
“你又不怕他們,何必拼著委屈自己也要吃這苦頭?”魏嬈搶過茶碗,又給他添了一碗。
陸濯笑道:“好,都聽你的。”
他還年輕,身子底子又好,一頓早飯過後,陸濯已經恢復了七八分風采,主將銀甲加身,英姿颯爽。
他去軍營了,帶走了趙松,留下了趙柏。
魏嬈喊來趙柏,讓他去外面打聽打聽蒙副將家裡的情況。
蒙副將是甘州城裡響噹噹的人物,有心打聽,還真沒有什麼秘密。
傍晚陸濯回來,魏嬈對他道:“明晚咱們家中設宴,你請蒙副將過來。”
陸濯奇道:“你想見他?”
魏嬈笑而不語。
但陸濯看出來了,魏嬈可能是想禮尚往來,教訓教訓蒙副將。
陸濯提醒魏嬈:“蒙副將鎮守甘州有功,你心裡有氣,小施懲戒即可,切勿鬧得太大。”
魏嬈知道,這點分寸她還是懂的。
看著他志得意滿的樣子,陸濯心中一動,握著她的手問:“因為他灌我喝酒,所以你要罰他?”
魏嬈拍開他的手,哼道:“想得美,他當著我的面給你獻美,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陸濯笑笑,更加好奇魏嬈要怎麼“還禮”了。
翌日傍晚,蒙闊如約來了將軍府。
魏嬈並沒有露面,只讓廚房整治了一桌好酒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