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在角落,褥子得換一床,陸濯拿被子裹住魏嬈,抱起來放到次間的榻上,再喊碧桃進來。
碧桃低著頭進來,見世子爺正端著茶碗給靠在他懷裡的郡主喂水,碧桃馬上縮回視線,飛快地進了內室。
地上沒什麼要收拾的,碧桃來到床邊,一眼看到床褥上多了一圈深色的溼漬,像有茶水灑在這裡了似的。碧桃直覺那不是茶水,可不是茶又能是什麼?流汗流淚都不是這種流法啊。
糊里糊塗的,碧桃換上了一床新的床褥,順便把那根掉了葉子的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柳條也拿走了。
小丫鬟端著銅盆在外面等著,碧桃接過來送進內室,等了會兒,世子爺叫她端走,至此,今晚的差事終於結束了。
躺到鋪蓋裡,碧桃瞬間入睡。
魏嬈也睡著了,可是夜半迷迷糊糊的,陸濯又纏了上來。
“你……”
“給娘娘請安不同於敬茶,晚點到應該也無礙。”陸濯扣住她的小手道。
魏嬈躲開他的唇,皺著小眉頭道:“我困,明晚吧。”
她雖然抱怨著,長長的睫毛卻緊緊地閉著,抱怨完竟又睡著了,好像覺得陸濯一定會聽話。
陸濯猶豫片刻,還是低了下去。
魏嬈的咕噥抗議很快就又變了味道。
今日魏嬈比昨日敬茶起得晚了些,不過這次她是自己睡醒的,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了半圈,睜開眼睛時,竟覺得神清氣爽,彷彿半夜並沒有被陸濯糾纏一樣。
回想當時,魏嬈眸光流轉,情不自禁地往被窩裡縮了縮。
困是困的,可一旦開始,便叫人沉浸其中,也羞也喜。無論白日如何端莊守禮,到了那個時候都坦誠相對,他再也不是什麼清高溫潤的世子爺,她也不是什麼驕縱不羈的郡主,她與陸濯,只是一個男人與女人,呼吸糾纏,親密無間。
原來這便是夫妻。
丫鬟們進來服侍她起床,等魏嬈走出內室,陸濯也過來了,他起得那麼早,竟然也還沒有用早飯。
“世子爺說了,要等郡主一起。”碧桃笑著解釋道。
魏嬈斜了陸濯一眼。
陸濯幫她拉開椅子,請她落座。
早飯仍然備了補湯,魏嬈喝了半碗,白裡透紅的氣色更好了。
時候不算晚,也不算太早,吃過飯魏嬈與陸濯便出發了。
馬車早已準備好,陸濯扶魏嬈上車,進了車廂,兩人再次單獨相處起來。畢竟新婚,每到了這種時候,魏嬈便難受控制地會想起晚上的情形。她不知道陸濯君子的偽裝下在想什麼,怕他用那種眼神看過來,索性靠著車板閉著眼睛假寐。
陸濯坐姿端莊,雙手放在膝蓋之上,餘光便是她白皙的臉紅豔的唇,車輪轉動發出的骨碌聲越發顯得車廂裡過於安靜,安靜得像夜晚,可以為所欲為的夜晚。她的手彷彿還勾著他的脖子,她的輕哼啜泣好像還在他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