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總算補償了魏嬈一個真正的婚禮,他全心全意地迎娶她為妻。
陸濯知道,魏嬈答應嫁他,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確實是她最好的選擇,他的家人們也是她能找到的最和善的家人,魏嬈對他未必有多深的感情,可那沒關係,她進門了,他有大把的時間贏得她的心。
不是最合適的選擇,他要做魏嬈最愛的男人,要她的情深入骨血,要她至死不渝,哪怕有一日他在戰場出了意外,她也絕不會生出改嫁再找另一個男人的念頭。
春風吹走了薄煙,陸濯下馬,在女官的示意下去踢花轎。
魏嬈微微低頭,手裡捧著大紅的綢球,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花轎。蓋頭輕搖,一雙黑靴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不同於當年小五陸澈的那雙稚氣的小腳,眼前這雙腳一看就屬於一個成年偉岸的男子,他能飛馬射箭,箭無虛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由女官扶著,被陸濯拿紅綢牽著,魏嬈沿著熟悉的被下人們沖刷得乾乾淨淨的石路來到了松月堂。她還記得四年前大婚那日松月堂的死氣沉沉,今日裡面坐滿了女客,歡聲笑語飛過院牆飄了出來。
到了新房,魏嬈坐到床上,聽女官井井有條地安排宮人們站好,要開始行新房禮了。
魏嬈心情舒暢,這才是她幻想過的成親,熱熱鬧鬧喜喜慶慶,而不是沒有人給她掀蓋頭,新郎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
一杆秤鉤探了過來,魏嬈輕輕地吸了口氣,垂下眼簾,唇角微揚。
蓋頭掀開,新娘子露出臉來。
當年出嫁,魏嬈心如止水,隨便周圍的人如何為她裝扮,這次不一樣,魏嬈向女官表達了她的要求,她不要那種臉上塗滿脂粉面團似的再把左右臉頰分別弄紅一圈的新娘妝,她要露出自己真正的模樣,脂粉該為她增色,而不是弄醜了她。
所以,陸濯見到的魏嬈,一頂鳳冠戴在頂上,額頭光潔,面如皎月,雙眸楚楚,唇間一點嫣紅。
大紅的嫁衣映襯下,她肌膚雪白生光,如深海里剛剛現世的白珠。
十九歲的魏嬈,褪去了花苞般的青澀,猶如一朵半開的芍藥,豔麗嫵媚,卻還藏了一點極妙在最裡面的幾片花瓣中間,只等夜深人靜,交給新郎親自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