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戚仲愷突然心跳加快,只恨他手裡沒有能馬上緩解她的痛苦的靈丹妙藥,不然他一定會衝過去喂她吃了。
“好了好了,沒事了,哭什麼啊。”
等賀微雨的咳嗽終於平靜下來,賀氏重新坐下,一邊安慰賀微雨一邊在心裡嘆氣。
她都覺得沒戲了,賀微雨更加這麼想,姑母表哥表嫂一起幫她謀劃,她卻在戚仲愷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人。
愧疚遺憾委屈,賀微雨的淚哪裡止得住?
“母親,我陪表妹出去走走吧。”魏嬈站起來道。
賀氏還沒點頭,賀微雨飛快站了起來,拿帕子捂著臉抽搭著往外跑去。
魏嬈立即追上她。
戚仲愷都看傻眼了,這位表姑娘也太能哭了吧,不就是被辣椒嗆了一下?
賀氏慚愧道:“微雨很少出門,今日在二爺面前失了禮數,還請二爺莫要笑她。”
戚仲愷忽然明白過來,原來賀姑娘是擔心被他嘲笑。
“伯母多慮了,這,有人喝水都會嗆到,再尋常不過,不算失禮。”戚仲愷真心地道。
賀氏扯扯嘴角,已經不抱希望了。
戚仲愷倒是望著魏嬈與賀微雨離開的方向,想到賀姑娘是因為怕他嫌棄而哭,不知為何,他就坐不住了,想去跟她解釋解釋,他一個粗野漢子,又不是陸濯那種處處講究的小白臉,豈會在意這點事?
“戚兄吃吧,不用管她們。”陸濯若無其事地請道。
戚仲愷難以置信地看過來,親表妹哭成那樣,陸濯還有心情吃飯?
戚仲愷是吃不下去了,想了想,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箭囊道:“算了,我在這裡多有打擾,還是繼續去山裡找雪狐吧。”
說完,戚仲愷朝賀氏道別,大步離去。
賀氏急得不得了,想讓兒子留住戚仲愷,陸濯笑著搖搖頭,示意母親稍安勿躁。
這邊戚仲愷走出齋堂,虎眸一掃,就在東南角落的一叢翠竹下找到了魏嬈與賀微雨的身影,魏嬈一手扶著賀微雨的肩膀,一手拿著帕子在幫她擦眼淚。賀微雨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被身旁翠竹襯得像朵小白花,脆弱可憐。
戚仲愷握握拳,朝二女走了過去。
魏嬈瞥見她,低聲提醒賀微雨道:“表妹別哭了,二爺過來了。”
賀微雨大驚,以最快的速度擦擦臉理理鬢髮,再躲到了魏嬈身後,不敢見人。
賀微雨很美,但光是美還不足以將她與其他美人區分出來,她最打動人的是她那份我見猶憐的怯弱,當她哭起來,便更加增添了她的美。
所以,魏嬈怎麼能讓賀微雨躲起來呢,故意走開兩步,讓賀微雨露了出來。
賀微雨臉上那羞愧的紅暈便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
“二爺怎麼來了?”魏嬈尷尬地問。
戚仲愷看著恨不得鑽到地縫裡的賀微雨,摸摸頭道:“那個,我吃飽了,繼續去打獵,你們快點回去用飯吧。”
賀微雨吃驚地抬起頭,他這就要走了?
她這一抬頭,戚仲愷徹底看清了她的正臉,如果說魏嬈像豔陽下的芍藥,賀微雨就像細雨中脆弱不堪的白梨花,戚仲愷欣賞魏嬈的美,可面對這樣的賀微雨,他竟然覺得心疼,想哄她別哭了。
念頭一起,戚仲愷的話就說了出來,對著賀微雨道:“賀姑娘,你不用怕在我面前失禮,我粗人一個,不信你去問守城,要笑話也只有你們笑話我的份,剛剛那事,在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這時,有兩個香客走進了齋堂的院門。
戚仲愷便朝魏嬈點點頭,揹著箭囊告辭了。
賀微雨巴巴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戚仲愷跨出門前回頭看過來,賀微雨才受驚的小鹿般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