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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濯轉個方向,視線投向對面的山林,若有人在裡面行走,必會驚起飛鳥。
山林上方一片平靜,大概真的無人。
陸濯仍然覺得魏嬈太大膽,可她既不是他的妹妹,又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他便是出於好心管教她,她也不會聽,只會更加抗拒他。
“見到貴人,你想怎麼解釋?”陸濯決定換個話題,“按照原來商量好的說?”
魏嬈長睫微顫。
她與陸濯突然跑來行宮,母親肯定會問他們為何來,兩人出發之前就商量好了,就是半真半假,只說陸濯醉酒欺負人,得罪了她,為哄她原諒便去求了聖旨。
可她與陸濯已經約定好回京就要和離,這一個月也不曾見面,見了後形同陌路,再按照原來的說法,就得繼續在母親面前演戲。
“來都來了,我不介意再陪你做戲幾日。”陸濯忽然道。
魏嬈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朝他笑了笑:“有勞世子。”
兩匹馬吃好了草,二人重新上馬。
行宮近在眼前,魏嬈做主,沒有再繼續狂奔,就像兩人只是出門遊山玩水一樣,緩緩前行。
終於到了行宮南門,兩人剛靠近,行宮侍衛便上前呵止。
魏嬈看向陸濯。
陸濯騎在馬上,將手裡的聖旨交給侍衛。
明黃的聖旨、暗紅的璽印,侍衛見了,當即跪在了地上。
陸濯這才示意魏嬈下馬,取出他神武軍副將的腰牌,遞給侍衛。
侍衛核實無誤,安排一個侍衛為兩人帶路。
行宮恢弘,佔地比京城裡的皇宮不知要廣闊幾多,侍衛一路急行,魏嬈不得不快步跟隨,日頭又那麼烈,很快她臉上就再次出了汗。
“慢點走,不急。”陸濯吩咐侍衛道。
侍衛注意到世子夫人的狼狽,這才放慢了速度。
陸濯問他:“貴人住在何處?”
侍衛思索片刻,道:“貴人初來行宮時,皇上交代過,貴人喜歡住在哪裡就住在哪裡,這三年貴人換了幾處宮殿,近日天熱,貴人與四殿下剛搬到流波宮。”
聽了侍衛的話,魏嬈與陸濯都愣住了。
京城裡盛傳的流言,因為麗貴人、四皇子衝撞了太后娘娘,母子倆便被元嘉帝打發到了距離京城五百里的西山行宮,將近三年都沒有回過京城。在那些流言蜚語中,麗貴人已經徹底失寵,日日夜夜在行宮垂淚,希望皇上還能想起她們母子。
百姓們都以為,麗貴人的處境比被打入冷宮還慘,妃嬪被打入冷宮至少不會連累皇子,麗貴人是帶著四皇子一起被打入了冷宮啊。
魏嬈曾經因為這種閒話哭過,外祖母安慰她說母親絕不會落魄到那種地步,還說太后娘娘不喜母親,母親能住到行宮其實是件好事。
魏嬈既希望如此,又怕外祖母只是在說好聽的哄她,如今親自來了行宮,親耳聽到侍衛說母親居然有資格隨便在行宮挑選宮殿住,而且還能換來換去,魏嬈便確定,母親的行宮生活並不是謠傳得那麼悽慘。
魏嬈替母親高興,笑意在眼中蔓延。
陸濯想的卻是,麗貴人究竟是何等美人,竟然被元嘉帝如此盛寵?
陸濯眼中的元嘉帝,是個明君,勤政愛民又興兵強國,元嘉帝后宮妃嬪屈指可數,是數代帝王中最不好色的一位,然而同樣是元嘉帝,不但將一位棄女歸家的寡婦接進後宮封為貴人,更是對這位貴人寵愛無比。
早在元宵節那晚,陸濯已經猜到了元嘉帝對麗貴人的寵愛,此時此刻,陸濯只剩下對麗貴人的好奇。魏嬈都十六歲了,麗貴人的年紀應該也才三十上下,在女人當中絕不算年輕,元嘉帝真好美色,大可挑選幾位妙齡美人,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