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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半盤,魏嬈悵然地嘆了口氣。
四夫人不由關心道:“嬈嬈有什麼煩心事嗎?”
魏嬈咬咬唇,看向身邊伺候的丫鬟們。
四夫人便叫滴翠、碧桃她們都退下。
丫鬟們離得夠遠,魏嬈靦腆了一會兒,然後提著暖融融的坐墊來到涼亭北側的美人靠上,再示意四夫人過來:“四嬸,咱們挨著說。”
四夫人笑笑,拿著坐墊靠了過來。
魏嬈看看她,又低下頭,很是難為情的模樣。
四夫人柔聲道:“嬈嬈有話單說無妨,說完咱們早點回去吧,冬天夜裡來這邊下棋,虧你想得出來。”
她語氣寵溺地拆穿了新侄媳婦的小把戲。
這下魏嬈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抱住四夫人的胳膊輕輕蹭了蹭,垂著臉道:“四嬸別怪我,要怪就怪世子去,那天我們去送糖葫蘆,四嬸眼睛紅紅的,我與世子都看出來了,世子很擔心您,這兩日一直催著我來問問。”
說到這裡,魏嬈抬起頭,目光誠摯地看著四夫人:“四嬸,我嫁過來後見到的
陸淙、陸長寧在那裡起鬨,陸濯左手負在背後,右手把玩著一支短箭,笑而不語地看著魏嬈,大有魏嬈若應戰,他便奉陪的意思。
魏嬈想到了龍舟賽上,在神武軍有一人落馬脫箭的情況下,陸濯憑一人之力將神武軍的騎射成績從尾巴拉到了第二名的神乎其技。當時魏嬈也在場,親眼目睹了陸濯如一道耀眼的紅光,羽箭連發,根根貫穿三張箭靶。
魏嬈再不喜陸濯的虛偽,她都不得不佩服陸濯的武藝。
陸濯光在邊關就歷練了八年,她只學了四年的劍法,武藝上孰強孰劣,這點自知之明魏嬈還是有的。
“算了吧,我與你們大哥比,輸是必然,便是贏了,也是他故意放水。”
陸濯慣會做面子活兒,真比起來,他大概會作秀。
魏嬈才不稀罕,寧可真輸。
沒有熱鬧看,陸長寧有點失望。
陸淙避遠點朝陸濯擠眉弄眼:“大哥說說,你會讓著大嫂嗎?跟我們比試時你可從不手軟。”
陸濯笑:“既無比試,何談相讓?要起風了,進去吧。”
投壺結束,魏嬈與陸長寧、賀微雨去尋幾位長輩了。
便是人多,熬到子時新年到了,魏嬈也困得偷偷打了好幾次哈欠。
各府都放起了鞭炮,英國公府自然也不會例外。
魏嬈披著斗篷站在陸濯身邊,雙腳凍得快要結冰一樣,等最後一掛鞭炮放完了,英國公夫人終於放話,大家可以回房休息了。
“你們回去都泡個腳再睡。”賀氏裹得像個棉球,並行了一陣,走到岔路口,賀氏殷勤地囑咐兒子兒媳。
陸濯謝過母親,目送母親表妹走出一段距離,再與魏嬈朝松月堂走。
賀氏一走,魏嬈再也不用顧忌什麼,丟下陸濯,帶著碧桃主僕倆一溜小跑回了松月堂。
水房一直預備著熱水,柳芽叫碧桃快去休息,她來伺候魏嬈洗腳。
“世子回來了,你去給他端水吧。”魏嬈雙腳才放到盆裡,聽見外面有動靜,捧著茶碗吩咐柳芽道。
柳芽快步出去了。
陸濯坐在太師椅上,問柳芽:“少夫人歇下了?”
柳芽低頭回道:“剛泡上腳,您要泡嗎?奴婢去端水。”
陸濯頷首,去了西屋。
柳芽端著洗腳盆走進來,擦腳巾放到一旁,這就準備退下了,等會兒再進來收拾。
陸濯交待道:“我有事與少夫人說,你叫她洗完來廳堂。”
柳芽:“是。”
走出西屋,柳芽穿過廳堂、東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