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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遼同樣帶人跟在後面,只是臉色陰沉,難道陸濯命大,連這樣的死局也能殺出一條活路?
可恨鄭參將帶了一萬人過來,不然他趁亂給陸濯補上一箭,送他歸西!
魏嬈這邊有將近五萬人,烏達軍繼續追趕片刻,又射箭要了幾個神武軍將士的命,這才轉身,揚長而去。
幾乎同一時刻,黑馬上的銀甲男子突然力竭,跌落馬下。
魏嬈忍了那麼久,此刻淚如雨下,衝在她前面的神武軍將士有的去追殺烏達軍了,有的跳馬去扶殘存的幾個神武軍兄弟,魏嬈死死地盯著被神武軍將士圍住的銀甲男人,就在她準備下馬親自去抱住自己的丈夫時,她聽到有人喊他“二公子”。
魏嬈一腳踩空,朝草地撲了下去。
趙柏眼疾手快,衝過來扶住了她。
魏嬈一把推開趙柏,踉踉蹌蹌地衝到那銀甲男人面前,除了抱著他的一個士兵,其他神武軍將士都自動讓開了。
魏嬈一步步靠近。
陸涯氣息微弱,認出魏嬈,陸涯眼角滾下淚來,乾裂的嘴唇顫顫抖抖:“大嫂,大哥他……”
他沒說完,一口鮮血全部噴到了他臉上。
陸涯全身一僵,隨即反應過來,及時接住了栽倒下來的魏嬈。
倒在他懷裡的魏嬈,臉色雪白,嘴角一片猩紅,陸涯想到那日在山嶺上逃竄,聽到懸崖底下有烏達兵興奮地說找到兄長的屍首了,喉頭立即也湧起一片腥甜。大哥將生機留給了他,就連他能帶人逃出鐵蠍嶺,也是因為大哥帶人衝上另一側的山嶺,吸引了烏達的主力。
他對不起大哥,也對不起大嫂。
身體的極度虛弱與心底極度的慚愧,陸涯接住魏嬈不久,同樣陷入了昏迷。
沒人注意到,一匹黑馬越過五萬兵馬,一路跑進了空蕩蕩的鐵蠍嶺,那黑馬在鐵蠍嶺內橫衝直撞,卻沒有尋到它的主人,它回到最後與主人分別的山谷之內,一具屍體一具屍體地拱著。
魏嬈只是急血攻心,被趙柏掐了人中,她便醒了。
“郡主,大小姐還在府裡等著您,您萬萬保重身體。”趙柏退後跪下,哽咽道。
魏嬈人還恍惚著,聽趙柏提及阿寶,魏嬈想起什麼,看向身旁。
那裡,陸涯閉著眼睛,形容枯槁,竟與當初半死不活的陸濯有點像。
堂兄弟倆,眉眼本也有幾分相似。
所以,生死關頭,陸濯將飛墨讓給了陸涯?
親兄弟啊,他當然會這麼做。
魏嬈想怨他都怨不起來,她又哪裡有力氣去怨。
就在此時,魏嬈聽到熟悉的馬鳴聲,從鐵蠍嶺那邊傳來的!
是飛墨。
飛墨也去找他了嗎?
魏嬈爬上馬,重新回了鐵蠍嶺的山谷。
飛墨叼著什麼東西朝她走了過來。
魏嬈下馬,一手撫摸飛墨的臉,一手接過飛墨口中的東西。
是一方手帕,幾乎全被血染紅了。
手帕上繡著兩隻不是那麼像的鴛鴦,魏嬈的女紅從來都不出彩,那日阿貴打趣趙松得了碧桃繡的手帕,被陸濯撞見,陸濯便也來找她要,魏嬈拗不過他,拿出看家本領給他繡了這麼一條,唯一的一條。
可他怎麼就不要了呢?
魏嬈抱住飛墨,
魏嬈心如死灰地回了營帳,一個人待在陸濯曾經的大帳中。
沒有發現飛墨,她可以告訴自己陸濯還活著,可陸涯騎著飛墨回來了,飛墨找到的陸濯遺落的染血的帕子,這些全部告訴魏嬈,不用再妄想了,那個表面溫潤如玉實則氣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陸濯,真的死了。
他讓她等他回來,自己卻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