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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濯就是別人,可魏嬈怕母親起疑,只好作罷。
母女倆聊了很久,魏嬈剛換好衣裳,睡了一大覺的四皇子醒了,迫不及待地跑過來見姐姐。
三歲的四皇子與尋常的三歲男娃沒什麼區別,聽母親說過無數遍的親姐姐來了,對四皇子來說就像多了一個親近的玩伴,姐姐又那麼漂亮,四皇子拉著魏嬈的手就不肯鬆開了,要帶魏嬈去看行宮裡他最喜歡玩耍的幾個地方。
小周氏帶著兩個宮女、兩個太監跟著一雙兒女,臨走前吩咐櫻姑,今晚她要在外苑的滄浪亭設宴招待女婿。
櫻姑對娘娘的歡喜感同身受,自去外苑見陸濯了。
陸濯被安置在行宮專門撥給隨行大臣住的一間院子,與內苑隔了很遠,行宮裡又沒有多少人,陸濯在室內只能聽到幾個宮女低低的議論,聽到鳥雀歡快的鳴叫。
他早醒了,沐浴更衣,坐在廳堂等候麗貴人的召見。
櫻姑來了,笑著對他道:“世子,娘娘帶少夫人、殿下去賞園了,今日時間倉促,娘娘只能晚上在滄浪亭宴請世子,不過娘娘說了,明日她帶世子、少夫人好好逛逛行宮,後日看您與少夫人的喜好再行安排,行宮這邊好多可玩的地方呢。”
陸濯笑道:“多謝娘娘美意。”
櫻姑也是
進了滄浪亭,陸濯終於看清了麗貴人的真容。
是一個三旬出頭卻貌似二旬新婦的美人,如果她與壽安君、魏嬈坐在一起,旁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家祖孫三代,彷彿一株芍藥上的三朵花,有的即將開敗,有的開得正豔,有的只綻放了一兩片花瓣,含羞待開。
壽安君已經老了,魏嬈尚顯稚嫩,便是被人比作狐狸精其實道行還差得遠,麗貴人的美才是真的能蠱惑眾生,傾國傾城。
陸濯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視線。
好像能明白元嘉帝為何盛寵小周氏了,內心深處卻仍然不願相信一個明君只是被美色所惑。他尚且沒有因為魏嬈貌美便對她一見傾心任其為所欲為,又何況一個已經到了不惑之年有兒有孫的帝王?
滄浪亭內擺了兩方席案,小周氏帶著四皇子坐東,魏嬈、陸濯夫妻倆坐在對面。
“早聞世子英名,今日一見才發現世子竟然如此儒雅,風度翩翩,難怪嬈嬈說你待她十分溫柔。”小周氏笑著打量對面的女婿,越看越喜歡,她印象中的一些武將,全都是虎背熊腰的,縱然威武,卻容易有些令女子不喜的小毛病,她的女兒是朵嬌花,當嫁一個憐花惜玉之人才對。
陸濯聞言,看向身旁的魏嬈,謙遜道:“娘娘謬讚了,我待嬈嬈尚有不足。”
魏嬈嘴角掛著一抹羞澀的笑,手裡把玩一盞花茶,看裡面的花瓣起起浮浮。
陸濯看著她偽裝的笑臉,想到的卻是今日她靠在他懷裡抽泣不止的情形。
當時的她,就是一個被母親拋棄多年不見終於又可以見到母親的小姑娘。
這個姑娘,在他面前不講規矩任意妄為負氣離家,那麼驕縱,可當她見到壽安君見到貴人母親可以將他的冒犯一股腦傾訴出來央求長輩替她做主的時候,她一件都沒有做,壽安君年邁,她不忍外祖母擔心,麗貴人在行宮明明過得這麼好,她為何依然選擇隱瞞?
報喜不報憂,怕她走了,麗貴人為女兒牽腸掛肚?
說她懂事,很多地方她我行我素。
說她驕縱,她又寧可嚥下委屈也不想長輩擔心。
麗貴人那麼滿意他,一定是因為魏嬈誇了他很多,可面對最思念的母親,魏嬈撒那些謊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
陸濯並沒有對她溫柔,麗貴人的讚許令他慚愧。
只是這場戲,還是要演下去。
宮人端了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