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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貴止步於此,幽幽地嘆了口氣。
雅風居這邊都是魏嬈的人,魏嬈與陸濯都不用裝,一個收起了溫潤如玉,一個收起了溫柔端莊。
“備飯吧。”魏嬈拿著紙筆印盒走出來,看眼陸濯,笑著吩咐碧桃道。
碧桃打發小丫鬟喜兒、採兒去廚房端飯菜。
四四方方的花梨木飯桌,魏嬈坐在陸濯對面,將她早就準備好的契書推了過去:“世子看看,如無問題,請簽字畫押。”
陸濯拿起那張契書,是她之前說過的五年之約,內容沒什麼出入,只是如果他或他身邊的人洩露了兩人的真實關係導致魏嬈淪為笑柄,他要付出的賠償條件非常苛刻,其中一條,果真洩露了,陸濯要對外承認,是因為他大病後得了不舉之疾,才導致兩人一直在做假夫妻。
陸濯捏著契書的手指微微用力,難以置信地看向對面的魏嬈。
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想出這種藉口,並直接落筆紙上面不改色地給他看?
“世子是覺得哪裡不妥嗎?”魏嬈好奇地問。
陸濯不想跟她計較,沉著臉簽了字,按了手印。
魏嬈體貼地遞過去一張帕子,陸濯擦手的時候,魏嬈笑著收好契書,讓柳芽放回內室。
喜兒、採兒將晚飯端過來了。
魏嬈的是正常的菜色,葷素搭配,陸濯用的還是藥膳,看起來非常寡淡。
魏嬈早晚都會練武,體力消耗比一般閨秀大,胃口也更大一些,別家閨秀吃半碗飯可能都飽了甚至吃撐了,魏嬈早、午吃兩碗,晚上養生也吃一碗。
嫁進英國公府沖喜,除了一些虛與委蛇,魏嬈沒打算在任何方面委屈自己,早派碧桃將她的飲食喜好交待給了松月堂的廚房。松月堂的廚師廚藝非常不錯,經過幾日的磨合反饋,端上來的飯菜已經完全符合魏嬈的口味了。
糖醋排骨做的酸甜爽口,白菜燒豆腐鮮美嫩滑,一個重口味一個清淡,魏嬈搭配著吃,吃得津津有味。
當然,魏嬈只是胃口好吃得多,飲食的儀態並不粗俗,動作優雅端方,且因為貌美,看她吃飯,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陸濯無心享受她的美色,只是覺得,魏嬈的那兩道菜看起來味道非常不錯。
兩人幾乎同時吃完,陸濯漱了口,自去西屋休息了。
魏嬈看向門外,臘月天黑得太快,吃頓飯的功夫,外面已經一片漆黑,如果是春夏秋,魏嬈喜歡晚飯後去花園裡逛逛,或是散步,或是釣魚,既打發了時間,又消了食。而今黑漆漆冷嗖嗖的,魏嬈只能待在院子裡。
休息了半個時辰,魏嬈換上練功衣,一個人去院子裡練劍。
今晚該柳芽守夜,碧桃去睡了,柳芽裹著襖子站在門廊下,雙眼適應了黑暗後,她能看到自家姑娘纖細的身影在院子中翩躚翻轉,時而像黑色的蝴蝶在花叢中起落,時而像黑色的鳥雀在枝間撲來飛去。
劍刃破空聲會隨著姑娘的動作急緩而變化,柳芽雙手攥著衣襟,眼睛都快跟不上姑娘揮劍的速度了。
終於,魏嬈收了劍,如此寒冷的夜晚,她身上竟出了一層薄汗。
“姑娘快進來,今晚風大,別吹著了涼。”
柳芽低聲地喚道。
魏嬈笑笑,從善如流地去了東屋,柳芽去水房提了水來,熟練地替魏嬈擦拭。
主僕二人的身影落在屏風上,柳芽忽然發出一聲低呼:“遭了,忘了落栓。”
以前在承安伯府,姑娘的院子裡沒有旁人,門虛掩便可,現在可不一樣了,西屋裡還住著一個大男人!
“姑娘稍等,我去落栓。”柳芽自責地道。
魏嬈拉住她,笑道:“下次注意,今晚就算了,那位不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