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惡生”表演。
溫故和裴鉞雖然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兩人都知道,張三說的“誠意”應該就是在這個環節了。
果然,第一個“惡生”展示,就出來了一個和前天的“惡生”們截然不同的傢伙。
那是個兩米多高的大傢伙,當然,不同之處不止是它的大小,還有它的行走方式。
——它是直立行走出來的。
說是完全的直立行走也不對,更準確地說,它是像猩猩一樣,直立走了兩步,又會用前臂支撐著在地上行走兩步。
這頭“猩猩”全身沒有毛髮,通體黑灰,遍佈褐色的斑點;它的面板鬆弛下垂,宛如一團凝固的柔軟瀝青,身上有些疙瘩,時不時會冒出暗綠的液體。
它的行動並不便利,走路的時候,腿腳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道綠色的痕跡。那綠色在地板上變淡,乍一眼看去像是一條淡淡的水路,只是隨著“水路”的拖長,一股若有若無的魚腥味也在帳篷裡蔓延開來。
觀眾裡不少都發出了驚呼,但也有人因為這個魚腥味而感到不滿地抱怨起來。
裴鉞就是其中之一,他露出了嫌惡的神色,神色不善地看向張三,質問道:“這就是你給我們的誠意?這玩意兒居然還流膿!”
“不,那不是膿,是血,惡生的血。”
張三解釋了一句,視線卻已經先一步掃到了溫故那邊,他笑道,“溫少應該能看出來的吧?這就是我們的作品,它可是真的惡生。”
張三顯然已經看出來,裴鉞對惡生的“專業”並不如溫故,所以現在完全沒了之前對裴鉞的卑躬屈膝,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溫故的身上。
而裴鉞也看明白了張三的變化,於是乾脆把自己作天作地的紈絝形象貫徹到底。
他聽了張三的話,頓時露出嫌惡的表情:“惡生?這是噁心還差不多吧。”
張三笑了兩聲,沒答話。倒是溫故看著那個停在臺上的惡生,咬著一勺甜奶冰笑了,“有點意思。”
張三的眼睛頓時一亮,而裴鉞聽了溫故這句話,也撇撇嘴,不再抱怨什麼,但也懶得再看臺上辣眼睛的東西,於是乾脆低頭玩起了手機。
那隻惡生到了臺上就停了下來。它停下來的時候,四肢著地,胸膛起起伏伏,似乎累壞了。
接著,一個小丑走了上來,他推著一個小車,小車裡放著畫板和一些表演用的道具。
小丑開始在臺上介紹,張三也在臺下為溫故介紹。
“這隻惡生就像大猩猩一樣,可以認出數字,還可以做簡單的計算。其實前期它的智商更高的,但是遺憾的是在訓練過程中,它的智商退化了不少。”
此時,臺上也已經開始表演了。
那個小丑把道具放到地上,自己拿了畫板,在上面寫了一個數字,用誇張的語氣讓那隻惡生去認數字,並且要它拿出相應數量的道具。
但是那隻惡生沒有動,小丑有些生氣了,於是揮起鞭子朝著惡生打去。
“啊嗷——。”
惡生髮出低啞的嘶吼聲,接著它胸前的一個包慢慢蠕動了一下,然後抬了起來。
——那原來才是它的頭顱。而原本觀眾以為是它的腦袋的地方,其實是它的後頸鼓起的包。
那隻惡生的頭從胸口抬起,它的脖子是粗壯的長方體,腦袋比脖子還要小一截,大小和人的腦袋差不多。不過那顆腦袋的面板也和它身上的面板一樣,只是在頭頂的位置還有幾縷蜷曲的毛髮。
那隻惡生的頭上只有眼睛和嘴巴,溫故細看才發現,它呼吸靠的是方脖子四面的腮狀物。
惡生看了看小丑手裡的畫板,然後動作遲緩地在地上劃拉著,用了十幾秒才撥弄出了準確數量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