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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危沒有被抓之前,就斷定守衛軍會對魏先生動手,所以才派他前來保護,沒想到……沒想到訊息會那麼快擴散出去。
桑啟牙齒打顫,只是簡單包紮過的傷痕再次撕裂。
申屠危伸手把他攙扶起來,隱忍剋制著情緒:“我會想辦法,你無需自責,先躺著好生歇息。”
桑啟愧對於他,擦乾淨眼淚,重新躺倒回草垛上。
申屠危已經起身向外走來,兩人飛身躲開,並未引起他的注意力。
雲晚和謝聽雲沒有繼續在林中逗留,重新回到陽青鎮。
柳渺渺隨便霸了一個屋院,設好結界防止外人闖入,之後便坐在地上擺弄著羅盤。
楚臨也不知是何時回來的,正靜靜待在角落,見雲晚和謝聽雲進門,淡淡地給過一個視線,再次闔眸,一副愛答不理地德行。
雲晚無視楚臨,小跑著來到柳渺渺身邊,“師姐,有殘魂的訊息嗎?”
柳渺渺搖搖頭,擰著眉:“氣息在不暨城的位置處消失了。”
羅盤上的銀針始終停留在原來的方位,從抵達人間界至今,一動也沒有動過。
雲晚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來之前申屠危說過的話。
老皇帝之前也是日理萬機,體恤民情的好皇帝,病醒之後突然性情大變,剝削百姓用來改造問仙台,會不會……
她不禁猜測:“你說……墨華是不是躲在了某人的身軀裡?”
柳渺渺矢口否認:“墨華是魔魂,肉體凡軀根本難以承受。”就算是九五之尊,也難以駕馭那縷邪魂。
比起藏在人的身體裡,柳渺渺更懷疑那座所謂的問仙台,若被有心人用作蘊魂的結陣,墨華躲在裡面修養倒也不是不可能。
她深吸口氣合上羅盤,“也不奇怪,那本來就是一縷殘魂,靈力難凝,羅盤感應不出也屬正常。我們明日就動身前往皇宮,看看是不是如師妹所說,他躲在了裡面。”
與守護神獸的一戰讓幾人元氣大傷,加上穿越結界耗費了不少靈力,是該好好調養一夜。
柳渺渺和雲晚睡在主廂房,謝聽雲還有楚臨便在外守夜。
除了個別巡邏的鎮民,其餘人都繼續躲在山林裡不敢出來,這讓夜晚的陽青鎮變得出奇地寂靜。
冷月皎潔,原本在院外閉目養神的謝聽雲忽然睜眼,他站起身,孤身一人來到山林。
謝聽雲走後沒多久,楚臨立馬便跟了過去。
樹影婆娑。謝聽雲的身影在林中穿梭,如鬼魅般沒有發出半點響動,氣息與夜風融合為一體。
他眼瞼低斂,平靜凝視著依靠在樹幹上,那張與自己相差無幾的面頰。
魂魄與魂魄間有所牽引。
當他們面對面時,謝聽雲不用刻意入侵識海也看到了他短暫的過去。
少年英傑,俠肝義膽。
這是人們給他的定義。
只是可惜——
謝聽雲抿了抿唇,抬起手,一股靈力在掌心凝聚。
申屠危沙把刀環抱在胸前,側依淺眠,對即將遭遇的危險沒有感知到絲毫。
防微杜漸,不管他的猜疑是否正確,哪怕只有微末的可能性,謝聽雲也不能讓他繼續留在人間。
“抱歉。”
他眉目冷清,說完那兩個字後,毫不猶豫就將那道術法朝著申屠危的胸口打去,然而就在此時,一道淡藍的護陣迅速套在申屠危身上,兩道不同氣息的術法相抵,發出的響動頓時驚醒申屠危。
他刷的下睜開眼,遊蕩在眼前的陌生人影讓他警覺,條件反射地抽出刀刃朝著謝聽雲的肩膀刺過去。
謝聽雲側身避開,面具下的雙眸冷冷注視著不遠處的楚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