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周悅端著一口未動的咖啡,望著咖啡廳的窗戶外面,假裝自己很憂鬱的樣子。
過了沒多久,旁邊那桌保鏢們坐不住了,其中一個保鏢上前來,問周悅道:“周先生,夫人吩咐過我們,不要讓您在外面待太久,您的身體不好,所以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周悅沒有說話,他保持沉默。沉默其實很容易給人一種壓迫感,尤其是當別人有求於你時,你的沉默會令這種壓迫感倍增,周悅對這種心理拿捏得很是巧妙。
即使眼前這位保鏢是一位身經百戰,擁有豐富經驗的戰士,在面對如此病弱不堪的周悅時,神經依舊不自然地緊繃著,不敢有絲毫放鬆。
半晌,周悅才慢慢悠悠、不疾不徐回道:“行,但那之前,我要去趟洗手間。”
保鏢一聽周悅這話,不知為何突然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慢慢鬆弛了下來,立刻喜笑顏開道:“那我推您去洗手間。”
保鏢十分殷勤,立馬繞到周悅背後,推著他的輪椅就往咖啡廳洗手間那邊走,路過鄰桌那幾個剩餘的保鏢們時,還給他們打了聲招呼。
然後保鏢推著周悅抵達了咖啡廳的洗手間,咖啡廳裡十分高檔,居然有設立殘疾人專用洗手間,供給行動不便的特殊人群。
於是周悅就指了指那間殘疾人專用單間,示意保鏢推自己進去。
保鏢照做了,將周悅推進去以後,他恭敬地退出來,走前說了一句“有需要請叫我”,便在洗手間門口等著。
周悅壓根沒想上廁所,進了廁所單間後就拿出手機給許浩宇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的許浩宇看到是陌生號碼來電,接起來禮貌地問了一句:“你好,請問找誰?”
“我找許浩宇。”周悅有意壓低聲音,為了不讓洗手間門口等著的那個保鏢聽見。
許浩宇皺眉道:“我就是……你是誰?”
“我是周悅。”周悅答道,“穆欽在你那裡嗎?”
許浩宇聽到這裡大腦都當機了一瞬,第一個想法是:他姐絕逼坑他了!居然把他的私人手機號給了周悅!
但許浩宇很快緩過神,巧妙地回答:“周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穆欽已經退伍多年,我也很久沒聯絡過他,他不可能在我這裡。”
周悅道:“我沒有時間跟你廢話,我問你……穆欽現在是不是昏迷不醒?”
許浩宇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手機,停頓片刻說:“什麼意思?”
“我問你……他現在是不是在昏迷不醒?”周悅重複了一遍,“如果他有出現一直睡覺、反覆做惡夢的情況,請一定要告訴我。”
這下許浩宇也沒辦法繼續裝不知道了,因為許浩宇心裡同樣非常擔心穆欽,儘管穆欽昏睡前已經給許浩宇提前打過報告,說自己恐怕會睡上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還讓許浩宇不要擔心,說自己會醒來的。
可許浩宇還是擔心啊,哪有人會說睡就真的睡過去還一睡不起了?
穆欽昏睡的時間越久,許浩宇心裡的擔憂就越積越多,他已經要求他姐姐反覆為穆欽檢查身體,但檢查結果毫無異常,穆欽沒有任何疾病,大腦掃描後也顯示正常,腦部神經細胞活躍,證明他是有意識的。
可為什麼會突然一睡不起呢?
許浩宇聯絡到之前那個“妖怪”附身在自己身上,還用自己的身體去威脅許琳的事情,許浩宇怕得不行,生怕又會出現什麼類似的可怕事件。
加上這次周悅突然失憶,把先前他醒過來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他連穆欽都不記得了,整個人的記憶狀態回到了兩年前他頭部中彈變成植物人的那一刻。
圍繞著周悅和穆欽兩人的事情如此詭異,可是許浩宇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對穆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