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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沅柔聲道:「有人莫名發夢,有人是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回答得一本正經,絕不敷衍。

沉哥兒偏著頭:「為何有所思呀?」

朱沅:「因為不解,或是難以釋懷,所以有所思。」

沉哥兒:「為何不解呀?」

朱沅騰出手來,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人無全知,自是有不解之處。沉哥兒可知這豌豆黃是如何做的呀?」

沉哥兒想了想:「沉哥兒不知。」

朱沅拿了豌豆黃送到他嘴邊:「是了,若你多費了心思琢磨這豌豆黃到底是如何做成,指不定夜裡就發夢吃豌豆黃呢。」

有了具體事例,沉哥兒便放開這一條,張嘴咬了半口豌豆黃。

柳氏一邊啐道:「日裡吃不夠,夜裡還要夢。」她一邊拿了帕子給沉哥兒擦嘴,一邊責備朱沅:「倒不如教他背誦幾首詩文了。」

柳氏對於念書十分有執念,便是朱沅朱泖姐妹幼時,也請了女先生來教過的。

朱沅微微一笑:「不急這一時,沉哥兒還小呢,緊著他玩,大了再說。」

柳氏白了她一眼,問一邊的宵紅:「泖兒怎麼還沒來?」

話剛落音,朱泖便嬌笑道:「來了來了。」

一邊說,一邊自挑了簾子進來。

柳氏一看著急:「才說你姐姐呢,你這孩子,穿得這般單薄!」

還未入夏,朱泖已經穿了身單薄的夏裙,極嫩的水綠色,襯著她的杏眼桃腮,格外俏麗。

朱沅今年十五有餘,朱泖只比她小一歲半,堪堪十四歲。兩姊妹接連出生,讓柳氏傷了身子,是以朱沉相隔十數年方才出生。

柳氏這人嘴雖然碎,心是極慈軟的,朱家姐弟都不怕她。

是以朱泖撅了撅嘴道:「不礙事,女兒若覺著冷了,自會添衣。娘親,您瞧瞧,女兒穿這裙子好不好看?」

柳氏上看下看,雖是皺著眉,還是不忍拂她興:「好看,好看。」

朱泖便有些得意的瞟了姐姐朱沅一眼。

便是前世的朱沅在這時也不會介意朱泖這些小心思,更何況是現在的朱沅了。

因此朱沅只是淡淡笑著吩咐宵紅:「人齊了,擺膳罷。」

朱泖沉了臉,輕輕的哼了一聲。

一家人圍著八仙桌坐下,男主人朱臨叢缺席。

朱臨叢如今在司農寺任主薄,是個七品小官,連上朝的資格也沒有。但對於幾代不曾出仕的朱家來說,司農寺主薄一職已是極好的了。

朱臨叢雖不必上朝,也要早早的去官署候著,不然上峰寅時便在午門外等候上朝,下屬反倒悠悠閒閒的漫步而來?沒這樣的規矩。

是以朱臨叢基本上不能同家人一道用早膳。

柳氏剛成官眷不久,也沒那些排場,並未安排丫環立在身側佈菜,倒是各人吃各人的,只朱沉年幼,乳孃趙氏立在一邊給朱沉佈菜餵食。

用過膳,柳氏喚人給三姐弟各端了一碗羊乳來:「可別嫌羶,都給喝了,這玩意最養人。」

朱沅前世是最害怕這個的,今日重生,竟不忍拒絕柳氏的任何要求,默默的接過,小口小口的抿了。

朱泖有些詫異的看了朱沅一眼,又有些猶豫的看了那碗羊乳一眼,還是推了:「娘,今日女兒要出門呢,身上沾了這味,可不教人笑話。」

柳氏復又坐回炕上,重新拾起帳本,嘴裡訓斥道:「你這丫頭,還當這是蘇江不曾,竟是野慣了。咱們到了這燕京,便也得按燕京的規矩來。你看誰家姑娘似你這般成日裡往外跑的?」

朱泖長長的喚了句:「娘——」,語氣裡滿是央求:「女兒初來燕京,新交了幾個手帕交,可不是該好生走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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