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代不管念書也好,習武也好,最大的抱負,那肯定就是為官為將啊,蕭源這說得真是一點花頭也沒有。而且就憑他一身武藝過人,又勇氣可嘉,武騎常侍簡直就是為他量身而造的職位嘛!
聽他說得這般直白,皇帝也不介意,反倒更多了兩分笑意:「好!年輕人,心中有想法,是好事。朕看你亦是十分合適,就這樣罷,你此番就隨朕回去,徑直上任罷。」
蕭源一陣歡喜,眉開眼笑的,立即大聲道:「蕭源謝皇上隆恩!」
這樣欣喜感恩的樣子,讓皇帝也是有些成就感的。倒是立在皇帝身邊的武騎常侍們對了一下眼,意味莫名——方才他們圍住皇帝,守著最後一道防線,都還沒輪得上動手呢,這小子就大秀武力值——其實要按他們的想法,他們那一個不是武藝超群的?真要是最後的危急關頭,他們出手了,還有這小子什麼事?
如今國泰民安的,這些武騎常侍們都沒有機會表現,好容易得來個機會,卻被這蕭源摘了桃,不論自身本領如何,心裡對蕭源都難免不服的。只是他眼看著就要成為同僚了,日後較量的日子,還長著呢!
蕭源滿心的興奮,朱沅的態度難免讓他覺得有些挫敗,但是他尚且不知放棄二字為何。
所以不管她高不高興,他始終還是朝著自己的那個目標在奔進。
他從皇帝面前退下,並沒有去飲酒,反倒是抱著自己受的賞賜,回了營地。先將自己所得的賞金,分一半給今日受傷計程車兵,另一半全託人給今日喪命計程車兵家眷。
他倒不是出於什麼善心。說白了,吃著軍晌,總指望著太太平平可不實際,即入了伍,到了以命相博的這一日,死了傷了的,也無甚好怨的。但是一起並過肩,他蕭源又不缺這些銀子活命,能幫扶一把就要幫扶一把,這才是義氣。
做完這些,他回了自己屋子重新換了身衣裳,這才抱著皇帝方才單賞他的那一張熊皮又出了門。
他一直遠遠的坐在柴垛上候著,巡邏的人看見是他,也不以為意,只以為是歡喜傻了,喝多了酒在此處醒酒。
蕭源左等右等,才等到朱沅往這邊來了。
當下就覷了個時機往下一跳攔住了她。
朱沅見暗裡突然跳出個人,不免唬了一跳,往後就是一退,只作站不穩手亂劃著名,卻毫不含糊的迅速從頭上拔了根髮簪下來,反手藏在袖中。
蕭源已經是上前一步攬住了她的腰防止她摔倒,另一手就去捂她的嘴:「沅姐姐,小聲些!」
朱沅差些就要出手,聽到為聲音,一時默然無聲了。
雖然冬天裡穿得多,要說蕭源攬這一下就感覺到什麼柔軟了,那是假話,但蕭源仍舊心怦怦直跳,乍著膽子去牽她的手,不可避免的就摸到了她手心細長的硬物,當下心中略一思忖,便知是她防身的簪子,頓時略滯了滯,復又拉著她往一邊去,兩人藏到柴垛的後頭。
朱沅這時眼睛習慣了黑暗,借著雪光,看到蕭源正抿著唇笑。
他似乎是十分高興的樣子:「姐姐真非常人。」
朱沅也無話可說了,緩緩的將簪子重新插回頭上
蕭源見她不出聲,獻寶似的將掛在臂彎裡的一幅黑乎乎的東西往朱沅面前送:「沅姐姐,這個給你,回頭請人硝好,做成件皮裘,暖和得很。」
打了獵物向心上人邀功,簡直是動物天性!
朱沅聞著這股子血腥味,看著他在黑暗中也掩不住的熱情雙目,實在是不忍心的,委婉的開了尊口:「回去送給你爹罷,這黑乎乎的,毛又粗,我用也不合適。」
蕭源哦了一聲,興奮之情有所減退。
朱沅不由想起了他以往蔫了的時候,頭頂的小捲髮都會跟脫了力似的搭拉下來,此時戴著皮帽子,倒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