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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環說到此處,便也覺著有些面紅耳赤的,說不下去。

朱沅倒是聽著面色也未變,只道:「你若未打聽個全須全尾的,我倒要責你無能了。」

雀環不由吐舌一笑:「姑娘可小瞧我了……我後來使了前院的小六兒去跟著她兄弟,兄弟倒是兄弟——卻是表兄弟。」

雀環有意賣了這關子,指望嚇朱沅一嚇呢。誰知朱沅竟是眉也未抬一抬。

朱沅自是心中有數。朱臨叢是再無可能了,她趙氏竟能一個人生養不成?其中必是有蹊蹺的。這世上之事,但凡弄虛作假,必是有破綻的,就看有無人用心追究罷了。

朱沅垂下眼瞼思量一陣,倒也不急一時發作。

如今皇帝精神不濟,並不出宮走動,武騎侍從便閒散許多。蕭源那日休沐,因知朱沅也在家,他原該回宮的,巴巴的去應承了幾頓酒錢,與人告了假,也賴在了家中,倒教蕭見行與姚氏犯疑。

蕭見行只見他一臉神不屬思的笑意,對著姚氏甚至都含笑點頭,唬得姚氏都差些坐不穩了。

姚氏素知這小子一肚子壞水,沒少在他面前吃憋,原該井水不犯河水,圖個清靜。奈何他自有些本事,得了皇帝看重,孃家嫂子一聽說這訊息,又藉故過來相看了一眼,只覺這小子容貌俊俏,又年輕有為,真是乘龍快婿。

姚氏苦勸嫂子,只說這小子如何混帳。

嫂子卻說這男子過於老實,難成大器。須得有幾分脾性,才有出息。且年青時犯混都不算什麼,有這上進的心,年紀大些有了家室,自然就好了。

一時姚氏的嫂子盧氏竟是豬油蒙了心想將大女兒許給蕭源,在姚家老太太面前也不知說了什麼,姚家老太太竟也幫著她,將姚氏逼得好緊。

姚氏實在沒了辦法,將侄女接過來小住,又耐著性子,將這熱臉去貼蕭源的冷屁|股。誰知這小子軟硬不吃,蕭見行幾番呵斥之下,他也未給過姚氏一個好臉。

今日竟然是嘴角帶笑,說話也並無陰陽怪氣,倒教姚氏心驚了。

蕭源心中正是反覆想著昨夜朱沅的言語。還真是又刁又邪,偏生他還美滋滋的受著,恨不能再送去給她捏圓捏扁。

如今好容易朱沅鬆了口,蕭源卻不好直接對蕭見行開口。萬一這老兒咬定私情不合規矩,非得拗著不去提親,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照著蕭見行這古板性子,還是大有可能。

蕭見行見蕭源挾著粒肉丸懸在半空不放入嘴裡,一肘支在桌上,半斜著身子,面色古怪的出神。

頓時蕭見行就一股邪氣竄了上來:「沒規沒矩!」

蕭源怔了怔,一下回過神來,滿不在乎的將肉丸塞進嘴裡,三兩下扒光飯,就一推碗筷:「我出去一趟。」

蕭見行忙道:「去何地方?」

蕭源笑嘻嘻的瞟了一眼姚氏的侄女兒姚臻,有些輕佻的吹了聲口哨:「這如何好說?爹爹心中有數便是。」

蕭見行面色一變,頓時起身四處抄傢伙:「孽障!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蕭見行對上蕭源,那真是秀才遇上兵,打不打得著另說,只說自己沒閃著腰便是好的。

一時蕭見行抄著個燭臺,滿院子的追著蕭源跑。

姚臻是半點也不知道的,姚氏畢竟是個過來人,從這兩人反應,便悟出了些門道,一時憤恨的啐了一口。

蕭見行攆得老臉通紅,一手叉著老腰,一手持燭臺指著蕭源:「你這孽障,從何處學來這些下作的行徑?」

蕭源站定,笑著學了蕭見行平日陶醉吟哦的模樣,搖頭晃腦道:「食色,性也。」

又道:「爹爹可曾替兒子尋著個泥人?實在不成,那姚臻也能湊和。」

蕭見行怒道:「你休想什麼泥人,倒最宜配個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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