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說中了葉梓潼立刻漲紅了臉,耳根也跟著紅了一片。
她像是被戳中了什麼,氣急敗壞的說道:「程陽,你流氓!」
兩人就這樣嬉笑了一路。
等爬到半山腰的時候,葉梓潼突然從地上撿起一片紅到泛黃的落葉遞到程陽的手心裡。
就著金燦燦的陽光和紅彤彤的楓葉,她若有所思的問他:「喂,程陽,你說每片落葉離開樹枝是什麼感覺呀?」
程陽也學著她,將落葉舉高,眯起一隻眼對著陽光,「怎麼了,突然傷春悲秋起來了?」
「討厭,」她輕捶了他肩一下,嘟噥道:「正經問你話呢。」
程陽這才正了正形,他輕咳一聲,看了眼手心裡的楓樹葉,想了想:「大概會很不捨吧。」
人們常說落葉要歸根,但是要知道,每片葉子落下的時候,都是帶著樹的倔強,和風的挽留。
只是世間萬物,都逃脫不了萬有引力的束縛。
葉梓潼單手撐著下巴,她順著他說的話題往下接著問:「那你呢,年紀那麼小就離開家,是不是就像這片葉子一樣,也很不捨?」
她將落葉比作離開,那麼每片落葉最終的歸宿則是回到樹根,然後化作滋養泥土的肥料,期待下一個春天的到來。
那他呢?是不是也和這落葉有著相同的宿命?
葉梓潼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程陽茫然了許久,接著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他輕嘲自己,意有所指道:「再多不捨的情緒,也改變不了樹葉最終凋零的現實。」
葉梓潼自然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情緒。
她握住他的手掌,反手與他的十指交握,她用蔥玉般嫩的指尖輕輕在他的手背上劃過,然後是那片落葉。
她說:「程陽,如果凋零是一件註定的事,那就請努力做一片最倔強的樹葉,堅持到最後一刻再落下吧。」
至少……讓我再多擁有你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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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揹你麼?」
下山的路上,程陽提出要背葉梓潼,他看她走路腿軟的樣子,便伸出手要揹她,「上來吧。」
「不用,我能行的,」葉梓潼擺了擺手,她勉強直起自己酸澀的腰,喘了口氣問,「距離山下還有多遠?」
「正常走的話,一個小時就能回停車場。」
「行,那走吧,」葉梓潼始終不肯鬆口讓他背。
剛剛去洗手間換衛生棉條,她發現自己今天可以說是失血量巨大,看著鏡子裡,自己臉色白的猶如一張紙,她用力的搓了搓,希望能恢復點血色。
止疼片的藥效快過去了,她能隱約感覺到腹部被挖掘機狠狠碾過的痛感。
那感覺,說是萬劍穿b也不為過。
「真不用背?」程陽看著她勉強扶著柺杖的樣子,擰起眉峰,「葉梓潼,現在跟我倔可沒好處。」
「真不用,」葉梓潼硬憋著口氣,也要走到山腳下去。
要知道,這條路是她選的,山路本就難走,若程陽再背一個,那他們今天晚上就別回去了。
可惜有時候往往就事與願違。
正在走下坡路的時候,原本跟在程陽和葉梓潼身後的白人小弟兄倆,追著打著一路從小山坡往下沖,衝到一半其中一個男孩兒被小石子磕到了腳,連滾帶爬的摔了下來。
連帶著走在他們前面的葉梓潼也跟著遭了殃。
她第一反應是懷裡的相機可千萬不能磕碰到哪裡。
於是她趕忙護著自己胸前的相機鏡頭,可這下倒好,她直接連人帶相機的摔了個狗吃屎。
最後不單單是血崩了一場,還把自己的腳給崴了。
程陽看著她一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