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船長問。
大副說:“您究竟哪裡聽來的傳說,跟現實差距是不是有點大?”
船長呸了一聲,滿臉菜色:“傳說要是能考證還叫傳說嗎?”
狄黎聽不懂鳥語, 但根據表情能意會個大概。
他斟酌著問大副:“能不能問問你們船長,傳說還提到過什麼?有沒有更細節的東西?”
他心裡很清楚,npc手裡的線索一定不是最直接的,就愛打著傳說、筆記、地圖、遺言之類的幌子。
有點誤差沒關係,資訊夠多就行。
狄黎懷抱著一點希望。
大副又問了幾句,轉頭用中文解釋說:“問過了,沒有什麼了。那些傳說都是很久之前的,內容也含糊,就那麼翻來覆去的幾句,船長說都告訴你們了。”
狄黎噗了漏了氣,撓著頭髮愁。
大副說:“實在抱歉,害得你們白高興一場。”
不止是考生,其實船員也是。
他們滿心以為能離開這座荒島了,沒想到關鍵時刻被一棍子打回原形。
船艙裡籠著一層低氣壓,愁雲罩頂。
狄黎掰著手指不信邪地數著:“返航的商船,三艘都修好了。”
“最寶貝的貨物,我們跟著清點過,確認再三沒有少。”
“吃的,直接捆船上了,還能自我再生,三船人航行多久就能吃多久。”
“至於取暖的燃料,也備足了,省著點兒也能用很久。”
“……還缺什麼呢?不缺了啊。”
吳俐的白大褂實在很薄,正跟舒雪靠在一塊取暖。
她坐在臺階上抱著胳膊搓了一會兒,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
“你還隨身帶這個?”舒雪有點意外。
“會議多,工作需要。”吳俐撥弄著錄音筆,放出一段錄音。
【1957年動,三艘荷蘭商船在途徑俄國時被冰封的海面困住,暫時停靠在一個無名荒島上,等漫長的冬季過去。這是他們在此生活的第8個月,距離冬季結束海面化冰還有15天,請各組考生幫助商船隊所有人員順利返航。】
眾人愣了一下。
這是剛進石洞的那天,系統播放的題目原題。
他們現在聽來居然覺得有一絲陌生。
人的記憶很神奇,總會下意識抓一個重點。他們抓住的重點就是“送商船隊返航”。
其他鋪墊和修飾詞都被當做旁枝末節,自動忽略了。
現在重聽一遍,李哥職業病作祟,立刻開口:“我摳個字眼,商船隊所有人員……”
他在“所有”這個詞上加了重音。
狄黎把脖頸從繩子上移開:“對啊……對啊!所有!這裡的船員嚴格意義上不能叫所有,還得加上8位去世的!”
他們一激動,外面的小白臉們似乎也激動起來。
風拍得船艙咣咣直搖。
大家一縮脖子,又把聲音壓下來。
“那怎麼說?”
“在這貓一會兒,等天使散了再出去。把那幾位船員一起帶走。”
之前他們懼怕荒島的深夜,因為每過一夜,就會有人被送給章魚當晚餐。
現在章魚自己成了餐,威脅便沒了,多呆一夜也無妨。
他們高興的時候,遊惑卻沒有參與。
他跟船長借了懷錶,正在看裡面的肖像。
這枚懷錶其實是他帶回來的。
他在章魚進食的船艙裡撿到,見花紋和船員常用的東西相似,就給了大副。沒想到轉了一圈,落到了船長手裡。
不過他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副肖像畫上的人。
那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