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川看著謝晚寧面色嚴肅,一動不動地站在跟前。
兩手撫平她蹙緊的眉梢:“晚 寧,別這個表情,不是什麼大事。”
謝晚寧鬱悶地往院子裡走:“那是什麼事,你別喘大氣,直接說啊,景川。”
“是師長想讓你去咱們部隊的學校教寫大楷。”
七零年代的有一節書法課,叫寫大楷。
英才學校老師們反應,孩子們的字跡跟畫符似的,不規範。
急需這方面的人才。
而教書法的老師病重離開,到現在還沒找到代課老師。
謝晚寧覺得這個提議不好:“景川,你知道,我已經答應文院長去醫院做專家。”
“我知道,所以我也把這件事跟師長說了。可師長打電話跟文院長打了聲招呼,所以去當代課老師就沒顧慮了。”
言外之意是,醫院不忙,先顧及學校的事。
何況現在學校急需一位代課老師。
那天謝晚寧帶著毛筆字給了文業同志看。
文業同志覺得謝晚寧的書法造詣高,就在電話上,把恩人謝晚寧介紹給了自己的老朋友蘇校長。
蘇校長只聽過謝晚寧醫術高,廚藝好,本事大,還不清楚她書法的能力。
專業不對口,謝晚寧又有工作,說不定來了沒幾天就要離開學校。
在封老師還沒回來的時候就走,對孩子們會造成第二次傷害。
對此,蘇校長很是擔憂。
不想老朋友文業電話裡熱情推薦,又找了師長做說客。
蘇校長只能等謝老師來了,再視情況而定。
所以他這邊一答應,師長就將這件事轉達給了霍景川。
謝晚寧聽完霍景川說的,反倒有些不自信了:“景川,你覺得以我的能力,可以勝任這名代課老師嗎?”
霍景川手指握著謝晚寧的麻花辮:“當然可以,錦繡那種專業的人看了,都覺得你寫得很好。”
他撓了撓謝晚寧的碎髮,“不過晚寧要是不想做代課老師也沒關係,我去跟師長說一聲。”
在謝晚寧還沒拒絕的時候,霍景川就伸手摟住了她,“晚寧,不喜歡的事,是可以拒絕的,知道嗎?”
做代課老師有工資又怎樣,他不差那三瓜倆棗!
謝晚寧笑著搖頭:“我沒說拒絕呀。”
“所以晚寧願意去?”
“去。”謝晚寧兩手搭在霍景川的肩膀上,“你把我那毛筆字裝在兜裡,見戰友就炫耀,我要不去,那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
霍景川一陣愧疚,“對不起,晚寧,我不是故意要跟他們炫耀,就、就沒忍住。”
“我沒生氣。”謝晚寧盈盈一笑,握著霍景川的胳膊,“我只是害怕別人背後議論你對我過於關注……”
霍景川表情恢復正經:“我被大家吐槽挑剔,以後要打光棍的次數也不少,怎麼,現在我有媳婦,多疼疼媳婦,又有錯了?”
疼媳婦怎麼了,疼媳婦的男人有福氣。
霍景川原本想送謝晚寧去英才學校的,但有個軍事會議,他只能回團部。
去的時候,原本不放心謝晚寧,直到師長的媳婦文天蘭親自過來送人,他才舒了一口氣。
“小謝,走,嫂子帶你去學校見蘇校長。”
霍景川看到文天蘭護送媳婦過去,心定了定,又柔聲安慰了幾句:“晚寧,你今天去試試,要是不行咱們就不做了。”
旁邊站著的文天蘭嫌棄霍景川比女人還絮叨,“好啦,小霍,你放心,以小謝的能力,一個書法老師還當不了嗎?”
她挽著謝晚寧的胳膊,往外走,“小謝,蘇校長已經在等你了,咱們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