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亞在內心當中告誡自己的時候,她看到那個身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窗邊,
他們只隔著一層玻璃近距離對視的時候,塔利亞沒辦法讓自己不去看滿是霜霧的玻璃背後隱沒的灰眼,就彷彿那是席勒散播的某種劇毒的解藥。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塔利亞瘋了一樣的在心裡咆哮。
吱呀一聲門開了,席勒只向門外探出了半邊身體,塔利亞聽到他說:“請進。”
殺手式的潛入是個愚蠢的決定,塔利亞在內心中深吸了一口氣想到,這讓她即使想要轉身逃跑都不知道花園的門在哪裡,原路返回更像是個笑話,她感覺到了腿軟。
席勒就好像猜到了她在想什麼一樣,他微微轉頭看了一下花園正中央的那棵大樹,自顧自的笑了笑說:“你很幸運,你不會想知道那棵樹上掛過多少人的。”
他說的是真的!塔利亞又在心中咆哮,因為她聽不出一絲謊言的意味,同時又在心裡嘲諷的想,只有樹上嗎?她敢打賭,這片花園的土地下面埋了最少二十個人的屍骨。
這就是被怒火衝昏頭腦的後果,塔利亞又在心裡把布魯斯罵了一萬遍,但她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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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先是未經允許的衝進來,而後又不顧莊園主人的邀請轉身離開,那麼即使席勒是一個普通哥譚人,她在幾分鐘之後被掛在樹上的可能性也不是零,而現在的席勒不僅不是一個普通哥譚人,甚至可能都不是席勒。
塔利亞一邊邁步往門的方向走去,一邊在憤怒和慌亂的思維亂流中思考,他不是席勒,那個出現在聯邦調查局接受瀆職調查的心理學教授不是這樣的,他沒有如此……完美。
塔利亞只能用這樣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席勒,但這並不是一個褒義詞,更像是一種恐怖的符號,面前的這個人像是人,但他不是——他太過完美了。
他的外貌衣著、神態表情、言行舉止都在強調他是個完美之人,重點在於他是人,但人不會強調自己是人,會精心的為自己織出一張人皮的只有怪物。
塔利亞的鞋尖還是碰到了莊園的門檻,輕微的“嗒”的一聲卻好像把她嚇得不輕,塔利亞不著痕跡地瑟縮了一下。
席勒貼著向外開啟的門站著,留出的門縫空間剛好夠塔利亞經過,但現在塔利亞面臨著一個難題——如果她抬頭挺胸的走進去,肩膀必然擦過席勒的胸口,而如果不想和這個男人有肢體接觸,她得收回手臂,把肩膀向內扣,以一種收縮的姿態從門縫裡鑽進去。
塔利亞從來沒有為與任何一個異性進行肢體接觸而感覺到苦惱,不,那不是苦惱,更像是恐懼,類似於用手去摸帶有腐蝕性的液體,塔利亞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拒絕。
收回胳膊抱在身前,略微收縮一下胸膛從門縫當中穿過去,這種姿態倒也並不算是不優雅,可塔利亞就是隱隱約約的覺得席勒好像在逼迫她這麼做,他只給了她這一個選擇。
這有什麼意義?塔利亞暫時還沒想明白。
沉浸於思考的塔利亞,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在原地傻站了很久。
她的右腳已經落地,鞋尖抵著門檻,左腳腳後跟剛剛抬起,整個人處在一種交換重心的狀態裡,於是非常不意外的是,席勒伸手攙扶了一下她的左側手臂,並略微施力帶她跨出了最後一步,兩人一同站進辦公室中。
塔利亞回過神來的時候,門已經被關上了,她感覺自己僅剩的氧氣隨著關閉的房門消逝殆盡,身體進入了囚牢,靈魂留在了門外。
房間中的溫度比塔利亞想象的更低,她敏銳的感覺到氣流在某一處進行交換,這個房間當中開了空調,那剛剛在潮溼的花園當中沾上的水汽,沒過多一會就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