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
猜叔說,這些人在景棟伐木時,被南佤的遊擊部隊抓住,僱傭他們的伐木商人就花錢請猜叔把人帶回來的,不會出事情的。聽猜叔這麼說,我知道這3人的命運不會像我之前想的那樣,趕緊端起酒杯敬了猜叔一杯。
11月份,緬北雨季過去的第2個星期,無數輛重型卡車陸陸續續進入森林,開始為期3個月到半年不等的伐木工作。
金三角的森林資源十分豐富,樹木多是幾十上百年的年輪,加上當地勢力交錯繁複,緬甸政府放任不管,所以誕生了邊境地區龐大的木材生意。
伐木工那件事過後半個月,猜叔喊我一起去小孟拉吃飯,說是之前請他幫忙的伐木商做東。
到小孟拉的路上,我開著車和猜叔聊天,“猜叔,難得看你專門為了一頓飯跑這麼遠啊?”
猜叔頭靠在座椅上,說:“是陳總請的飯。”
“陳總?”我轉頭看了一眼他,“小孟拉的那個陳總?”猜叔“嗯”了一聲。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著他說道:“猜叔,陳總還要找你幫忙贖人啊?”
陳總是中緬邊境最大的伐木商之一,在金三角非常出名。他有30輛賓士重卡,百餘輛大型卡車,1000多個經驗豐富的伐木工,50多人的私家武裝,控制著中緬邊境木材運輸最主要的一條線路。此外,他還擁有一個大型採石廠和3家高檔賭坊。
如果將金三角的大佬進行劃分,除了官方以外的第一檔勢力是各大民族地方武裝首領,第二檔是自治武裝頭目和大型灰色行業的領頭人,陳總就是第二檔的人物。
猜叔瞪了我一眼,叫我把頭轉回去專心開車,說:“他找我幫忙,就是為了今天這頓飯。”
我聽不懂,問猜叔什麼意思?
猜叔罵了我一聲,要我多動腦子思考。他說你們的人做生意就是這樣,找你幫個忙,回請個飯,兩人慢慢就熟悉了。
我還是不太明白,但再問就顯得自己很笨,只好一個勁地答應著。
猜叔又罵我了一聲,說我這輩子都混不出頭。
那天飯桌上只有我、猜叔和陳總。陳總還帶了兩個保鏢,是退伍兵,長得高大壯實,從頭到尾沒說過話,就坐在隔壁的小桌上。
陳總個子1米7左右,鷹鉤鼻,小眼睛,馬臉顯得特別長,左臉頰靠近顴骨的地方有顆長毛的黑痣,留一頭齊耳的短髮,前面劉海常年會拿髮夾固定,髮際線比一般人高些。
我們坐下後,陳總先是道謝,說上次的事情麻煩猜叔,又敬了我們一杯。
當時我喉嚨有點癢,喝了酒以後咳嗽了兩聲。陳總看了我一眼,笑著問,是不是酒不好?
我連忙搖頭。
猜叔順嘴插了一句:“他是見到你緊張了。”隨後就提起我第一次來金三角,被幾個小孩子搶錢的事,引得陳總大笑。我也只能賠笑。
我不喜歡陪猜叔應酬,因為他每次需要調節氣氛的時候,都會拿我這事說笑。
聽多了兩人酒桌上的談話,我才明白,陳總做東根本不是為了道謝,他是想要插手邊境“新娘”生意(把緬甸、寮國、泰國、越南這些國家的年輕女孩賣給農村的光棍)。當時緬北最大的“新娘”生意老闆是猜叔的契弟,陳總想讓猜叔做箇中間人。
“這個忙我幫不了你。”猜叔拒絕了陳總的提議。猜叔這話一說出口,陳總的兩個保鏢立刻就站起來。我在旁邊,把視線轉向陳總,伸手指了指他的保鏢。陳總回頭瞪了一眼,讓保鏢重新坐下。
後來陳總就岔開話題,和猜叔聊起伐木的事情。
“最近的生意不好做吧?”陳總和猜叔碰了一杯酒,說道。猜叔點頭,笑著對陳總說,和你這個不需要本錢的生意比,確實不好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