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墳前也是不停地說,大意就是,都是一家人,你們在下面勸勸紀元爹孃,不要搞壞一家人的名聲云云。
最後還要保佑紀利不要再賭了,再賭下去這輩子都還不完。
又說什麼,其實這事也怪紀元爹孃,要不是他們,紀利也不會賭。
當然,還要保佑他們發財,趕緊把賭債全都給還了。
兩人說話顛三倒四,也有人想湊近聽聽,但他們似乎覺得這些話有問題,說得格外含糊。
此時紀三叔家中,被綁著的紀利眼神帶著癲狂。
他最近幾日都要瘋了。
憑什麼綁著他,憑什麼不讓他報官。
按照李耀眾說的,只要報官了,紀元至少今年不能考試。
縣試就在二月,他們把官司拖得時間長一點就行。
明年要是還想考,已經在衙門當差的李耀眾,一定還能阻攔。
紀利一想到紀元不能科考,心裡就一陣舒爽。
憑什麼他可以去縣學,他可以考試啊。
而且自己說得也沒錯啊,紀元在縣學吃香的喝辣的,完全不顧親情。
他爹孃可是養過他至少三年!
養一個孩子三年,要費多少心血!
只要紀元認這份情,只要新縣令命令紀元必須贍養叔嬸,那以後紀元就算當了大官,也要管他們一家的。
不都說紀元讀書厲害,至少能考上秀才。
秀才還要俸祿拿,到時候他就能問他要錢!
都是一家人!不給錢怎麼行!
只要紀元想科考,就必須給他錢,幫他還賭債。
李耀眾跟紀利的想法不同。
可他們不約而同地,想把紀元拉下水。
一個不想讓他科舉。
另一個做夢都想吸紀元的血。
臭味相投的兩個人,簡直一拍即合。
最後的目的都是,狀告紀元!揭穿他的“真面目”!
但他竟然被自己爹孃綁起來,根本不讓他出門,還警告他不讓他報官。
果然,這個世界上都是勢利眼,他爹孃以前可不是這麼對紀元的。
肯定是看紀元有出息,就不敢得罪了。
就連親生的爹媽都這樣,他簡直要對人生絕望了!
紀利越想越氣,手上的勒痕跡更深,可怎麼都掙脫不開。
憑什麼憑什麼啊!
大年初一,紀利沒能跑開,聽著外面的拜年聲,還互相再說今年這個年過得怎麼好,他更是眼紅。
這個年過得怎樣好,是安紀村所有人的話題。
不少人都買了炭火,新衣,還買了平常想都不敢想的點心。
甚至有戶人家,給全家買了整副的碗筷!
等過幾年有人來走親戚,別提多體面了。
所以村裡很多人都在說:“真想明年趕緊做青儲料啊。”
“是啊,咱們都靠青儲料掙不少錢。”
也有人壓低聲音道:“就是不知道村長,紀元他們掙多少。”
“肯定很多!不過也是人家應得的。”
現在安紀村的人還不知道,年後還要修路,到時候剩下的盈餘也會發下去。
讓一年的青儲料錢,真正的到大家口袋。
這事估計要初十左右講。
安村長得了有賭頭過來的教訓,一切都做得很低調。
事情早早說了,估計會有變化。
但這事不說,村裡人也是喜氣洋洋的。
這個年過得可真好!
大年初二,初三。
村裡人開始陸陸續續走親戚,不少外村人過來,怎麼聽怎麼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