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去升堂考。
不僅今年如此,以後年年都是這樣。
大家也會心服口服。
歲考第一才有資格參加,便是設了限制。
紀元心中感激,學習自然更加用功。
羅博士那的讀書感悟,他一篇篇交著,竟然已經厚厚一摞。
羅博士讓他自己裝訂好,等到年底,重新溫習自己寫的感悟,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想法。
房老夫子則開始讓他著筆練習畫畫的基本技法。
這跟之前的線條又有些區別,像是更進一步,把之前粗獷的線條更細緻。
如今就跟書法有所區分。
首先是筆法,這點紀元已經掌握。
點,勾,染,挑,掃等等,算是基礎用筆。
接著是用墨。
之前說山水畫,用墨極為講究。
用墨也在用水,水跟墨的調和是畫畫的重點。
或濃或淡或清或濁,都有講究。
而用墨又很難教,這更近乎一種感覺,一幅畫的好壞,墨調的好壞,佔了很大比重。
什麼樣的畫面,用什麼樣的墨,也是極深的學問。
單著一點,就夠很多人學一輩子。
用色著色,加上筆法的運用。
只能讓畫者漸漸領悟。
房老夫子道:“同你說了那麼多,也不是讓你怕。”
“無論道理有多深,跟練字一樣,先練再說。”
紙上得來終覺淺,得知此事要躬行。
房老夫子的教學方法跟其他夫子有些不同。
傳統的學法,是不講方法,多講“功夫在畫外”。
這個畫外,指的便是其他文人雅客的玩意兒,文化哲學歷史,以及音樂篆刻等等。
讓學生先感受其意境,方能下筆如有神。
房老夫子的方法卻是一定要實地觀察。
從一草一木開始,從一花一石開始。
紀元聽著,這倒像是他那個時代的西方學院派。
重分析,重系統。
寫意的山水誰都想學,可不到那種境界,很難有所成就。
房老夫子親自走遍大好山河,是在具體的環境下練習的畫技。
說完特點,房老夫子取出一幅臨摹的《溪山行旅圖》出來,這是典型的宋代北派山石畫。
山石的特色很有北派的感覺,山石陽剛峭拔,在畫裡也有體現。
紀元看著,便想到安紀村後面的山,確實有這種感覺。
不僅如此,上輩子爬過的許多北方山脈,以及電視裡看的巍峨高山,都在腦子裡具象化了。
就像南派的畫作拿出來,他也能想到江南山石的低緩秀麗。
又看完幾幅不同派系的畫,房老夫子卻不讓他去練,而是拿出一張松柏圖。
北方多有松柏樟榆楊柳竹,這畫上的便是松竹。
房老夫子開口道:“樹有常態,石無常形,先從樹木開始練習。”
說著,指著尊經閣裡的竹子:“去畫它。”
畫竹子。
觀察竹子的形狀,看清它的特點,摸清竹葉不同時間的不同形態。
剛長出來的葉子是什麼樣。
時間長的葉子是什麼樣。
下雨的時候,天晴的時候,陰天的時候,健康的時候,生病的時候。
日復一日地觀察,才能畫好一片竹葉。
紀元點頭,宣紙鋪好,認真調好水墨,便要開始練習了。
就先從,這片竹葉開始。
整個秋日,紀元基本沉浸在墨汁裡。
調水調墨,有種水少了添水,墨多了